那小龍也知道無痕等人的意思,一邊撤退一邊瘋狂的用尾巴掃著小紅,不讓小紅和無痕靠近。
龍影一邊對著風君和畢月鳥吹胡子瞪眼,一邊不安擺著尾巴掃著試圖靠近的無痕和紅鳥。風君一揚手,竟然在畢月鳥的協助下,將手中散發著紫色光暈的箜篌朝龍影砸去。
箜篌成一個完美的弧形劃空而過,留下一串殘影,就在這一連串的殘影之中,箜篌如同是被吹起來的氣球,不斷膨脹開來,大大再大,直接向龍影壓去。
就在眼見著那龍影快要被箜篌壓製住的時候。
隻見風君身形一擺,伸手向後一掌,巨大的掌風將無痕軟軟的送走。
就在風君做了這係列動作的瞬間,無痕也感覺到了天地之間的氣息竟然突然增加了。
“咳咳……”就在無痕驚訝間,站在最前麵的風君突然身形微晃,手中一直握著的縮回到原型的箜篌的一聲落下地來,緊接著猛的咳嗽出聲。
無痕也顧不得去取龍血了,伸手扶住他,臉色微皺:“這、這是……怎麼回事?”
攙扶的手扶住風君的手腕,搭住他的脈搏,發現那脈搏一瞬間跳的極亂,極弱。
無痕當即臉色變色,這是怎麼搞的?
“龍成形了!”畢月鳥飛到無痕的身邊,“你快……快去取。這個變形時候的龍是最弱的時候,要不然我們走都別想走!”
無痕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風君,風君對她也做了一個快去的手勢,無痕咬咬牙再次站到紅鳥的身上,揮舞著金釵朝龍腹部紮去。
龍頭已經出來了形狀,這是一條白色的龍、光這個幻化出來的頭,就有三丈大小,長著大嘴,微紅的胡須被它的氣息吹的一顫一顫,長大的血盆大口,兩個雪白的獠牙,散發著幽幽的的藍光,帶著衝天的霸氣,十分的猙獰。
“小龍,你聽我說,我們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和你對抗,更不是為了取你的內丹,隻是為了救人,所以需要你一點點龍血!”風君看著無痕乘著紅鳥,逐漸的靠近了白龍,一邊撥弄著手中的箜篌琴弦,一邊和白龍開始了談話。
“你竟然敢稱呼本尊為小龍?”那白龍冷哼一聲:“為蛇妖時,本尊修煉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幻化為龍影,從龍影到今日的成型又修煉了九千九百就是九年,你算什麼東西?”
一邊說著竟然將無痕剛剛靠近的龍尾隱藏了起來:“本尊孤零零的上萬年,好不容易遇見這樣一個有意思的人,你還是和本尊來玩玩吧,要是本尊玩得開心,本尊就放了你們,如何?”
風君沒有說話,隻是微笑著,手上的指法越發的快了。
在別人的眼裏,白龍確實將自己的尾巴給隱藏了起來,但不知道為何無痕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能明顯的感覺到白龍的尾部在哪裏。
白龍不屑的看著風君,隻抬起了一根爪子,就已經有風君的手臂粗細了,輕輕一點,眼看就要點到風君的頭上了。
風君嘴角浮現出一絲別人不易察覺的微笑,任由那爪子朝自己的頭上點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萬影迷宗,一個身影留在原地等著龍爪,還有兩個身影卻早就分了出來,直接朝白龍撲去。
白龍一不小心,兩隻爪子被風君用箜篌的天蠶絲線的琴弦纏得死死的,另外一個身影直接朝龍眼飛去,一拳狠狠的打在白龍的眼睛珠子上。
白龍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連忙閉上眼睛,縮了一下頭。
風君哪裏肯放過同打落水狗的機會,身上的紫光更加加深了,身上發出無邊的氣勢,畢月鳥揮舞著翅膀,長長的喙啄上白龍閉上的眼簾。
周圍的氣息溫度直線上升,風君一抬手,手中的箜篌一下字直接打在了白龍的頭上,一股來自九天之上至尊的氣息,瞬間爆發出狂暴的毀滅天地一般的氣息。
隻見原本占著上風的白龍一下子落了下風,突然急促顫抖起來,發出一陣陣狂暴的吼聲,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白龍的尾巴一掃,爪子一掙,風君的殘影一下子破掉了。
但緊緊是這瞬間的下風,對於手腳麻利的無痕來說已經足夠了。
手中的發釵毫不留情的插到了白龍的尾部,無痕沒想到白龍的皮那麼厚,發釵整個沒入了,好半天才滴出一兩滴血來,但是這對於治療無憂的毒來說,已經足夠了。
白龍哪裏顧得到無痕,隻是對著風君咆哮起來:“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你那箜篌又是什麼來曆?”
風君冷笑一聲:“前輩,不知道你當不當的起我這一句稱呼!我的母親可是白帝的女兒!”
任雪晴原來是白帝的女兒!
這對與現場的每個人每個動物來說,都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就在大家的嘴巴都張的比什麼都大的時候,風君飛快的拉起無痕朝白龍相反的地方飛去。
無痕擔心畢月鳥和紅鳥,狠狠的拽著風君的手:“畢月鳥……”
還沒說完,無痕就聽到風裏傳來風君的聲音:“它們自然有辦法的。”
無痕也不再追問,知道風君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於是咬咬下嘴唇不再過問,運上自己少的可憐的法力,全力和風君一起飛速前進。
風君運起的法力,渾身都是淡淡的紫光,那淡淡的法氣仿佛有一隻狐狸的形狀,照的四處一片明亮,在仔細看看周圍,根本分不清楚東西南北,好像這個空間裏隻剩下兩人,這種感覺實在是難受。
不知道飛了多久,無痕感覺就好像自己幾乎到了空間的盡頭,四周傳來了絲絲冰冷的氣息。越是接近,越是寒冷。
不知道為什麼,無痕以前很怕寒冷,可是今天到了這裏,就好像回到了家一般,似乎這寒冷印證了自己的內心,整個人也比之前精神多了,風君也是這種感覺。
他們不知道,他們是雪狐中靈狐的後代,原本就是生活在雪山裏,這寒冷激發出了他們身體裏最原始的力量。
風君身後的雪狐幻影越來越清晰,在風君的眼裏,無痕身後的雪狐幻影甚至比自己更清晰。大抵雪狐這個種族中,雌狐比雄狐要少很多,能達到靈狐水平的雪狐更寥寥無幾,能到這個水平的幾乎都是雌狐,所以無痕一旦激發出體內潛藏的靈力,將更加的駭人。
風君感覺到身後已經沒有了白龍的氣息,慢慢的減緩了速度,無痕這才看清楚周圍是一片明亮的海水,淺水處,可以看見水下茵茵的水草在隨著水波的流動而搖擺著們還有一些細膩的白沙,陡然看到這樣的景色,無痕心裏一陣激動,好像自己很久沒有看到這般寧靜的世界了。
無痕捏了捏風君的手,輕聲的請求道:“哥哥,我們就暫時在這裏歇上一歇可好?”
風君在半空停住了身形,沒有騰雲也沒有駕霧,就那樣拉著無痕靜靜的立在半空中。由於這個東海太過於詭異,處於小心謹慎的心態,風君並沒有草率的落腳,而是輕輕彈了一下琴弦,聽著那弦音觸到海水而回饋的信息。
不對,這裏麵的靈氣波動很是劇烈。
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靈氣?
風君皺了皺眉毛,無痕卻目不轉睛的看著著湖水。然後冷不丁的甩開風君的手,莫名其妙的縱身往下跳。
風君要拉住她時,已經來不及了,怕是這海水下麵有什麼誘人之物,才讓無痕跳了下去。
風君正在擔心無痕的安危,無痕卻已經站在了水上,一隻手拿著一個赤紅色的如同棠的果子在吃,一隻手卻拎著一件看不清楚的貌似衣服的東西。
風君不認識那衣服,卻識得無痕手中的果子是沙棠,在《山海經》中,曾記錄著這種果實可以禦水,食之使人不溺。
自己的法力已經遠遠不需要這種水係的靈果來幫助了,但是對於低級的無痕來說確是一個好東西,風君緩緩的下降,拉著無痕落到了海岸邊上的沙灘上。
舉手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們已經上岸了!”
無痕三下五除二的將手中的果子啃完了,遞給風君另外一個果子:“哥哥,這裏還有一個。”
風君打鬥了半天也真是有些餓了,於是也不管是不是靈果,接過來就咬上了一口,問道:“你手裏那是什麼?”
無痕搖搖頭:“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啦,水麵下似乎有一種力量召喚著我,我大腦一下子停止了思考,一頭就紮進了水裏,哥哥你不知道以前我最害怕水了,在皇宮的時候,恕妃想害我,派了一個小太監將我推下河裏……”
風君停下了吃沙棠的動作,伸出一隻手將無痕輕輕的摟在了懷裏:“痕兒~不怕了,以後無論你在哪裏,哥哥都一直陪著你,保護你。”
無痕咬著下嘴唇,感動的點點頭。
看著已經慢慢黑下來的天,風君道:“這裏已經是成朝的青川了,我們今天就在這裏落腳,明天我就將你送回北冥國。”
無痕點點頭,無憂的病也是真的不能再拖了,算算日子,自己已經走了好幾天了。
風君帶著無痕一路找偏僻無人的地方飛行,終於在落城門之前感到了青川城裏。
看著許多的人家門口掛著招魂符,無痕有些奇怪:“怎麼中元還沒到就掛起了招魂符??”
風君搖搖頭:“東海的一周天和路上的一周天不是一樣的。那裏的一天相當於這邊的三天!”
無痕一下子瞪住了,算算下來,原本自己以為走了幾天,想不到已經時隔了兩個多月。就在無痕心裏別扭的同時,天空忽然衝天而起一道七彩光柱。
“那是什麼?”無痕看到那七彩光柱的末端,一顆小小的星星隕落了下來。
“那是帝王星!”風君咬著下嘴唇,顰眉道:“不知道落在哪裏,哪裏的君王就要回歸天位了!”
無痕搖了搖頭,畢月國已經亡國了,北冥國……北冥國現在隻有兩個公主,並沒有稱帝,莫非、莫非真是蕭行奕?那成朝?變成了蕭承的天下,那可如何是好?
“算了,別想了,這是上天注定的,我們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改變。”卿淩風拍了拍無痕的肩膀,指著一處酒店道:“今天是中元節,很多孤魂野鬼會出來亂竄,我們還是早點投宿的好。”
無痕點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兩人走到那家還亮著燈的酒店正準備推門而入,可是那家店小二卻皺著眉毛將二人往外推:“今天小店不住人了。”
“為什麼?”無痕和風君麵麵相覷,第一看到有人將送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
“不為什麼,就是不住了!”那小二停了手,雙手插著要,瞪著兩人。
無痕和風君倒是笑了起來:“小二哥真是奇怪,莫非和這中元節有什麼關係麼?”
那小二撫了撫額,湊到兩人麵前道:“二位不是成朝人吧,或者這段時間不在成朝!”
無痕和風君見這話裏已經透出了絲絲不尋常的意味,無痕從頭上拔下那隻刺過龍身的發釵遞給小二:“我們是成朝的人,因為買賣需要借道經過青川,您看天色也不早了,能不能行個方便?”
小二雖然不識貨,但是那黃澄澄的顏色甚是晃眼,他扯起嘴角一笑,拿起釵子放在嘴邊一咬,點頭笑道:“店裏真是沒有地方了,但是後麵柴屋還有些地方,不知道二位嫌棄不嫌棄?”
無痕和風君被小二領著到了那柴屋,雖然沒什麼擺設,但是也還幹淨清爽,小二三下兩下的搭了個簡易的床鋪,鋪上被子,枕頭,看上去還不算太糟糕。
風君對著那笑嘻嘻的似乎撿到一個寶貝的小二道:“趕了一天的路了,你順便再幫我門準備一些熱水,酒菜。”
“好嘞……”小二唱著吆喝關上門就走了。
“你明明有銀子,為什麼要將那麼貴重的釵子給他?”風君看了一眼那椅子,拿手指一抹,還是有一些看不見的灰塵。
“那釵子可以辟邪!”無痕沉下臉色來:“我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按理說青川這個時候不會有這麼多人投宿才是,而且那小二為什麼初見我們的時候,麵上有恐慌之色?”
風君看看一眼一身男裝的無痕,又看了一眼整個房間裏隻有一張床,道:“小心使得萬年船,莫不是因為成朝皇帝出了什麼事情,那些潛藏在光明之後的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按捺不住了?”
風君不說,無痕還不覺得,他一說,無痕倒是想到了著多麼年一直在反成朝皇帝的太平黨,莫非這次的事情和他們有關?
“別想了,成朝的事情不關你的事,你還是管好你北冥國的那堆事情吧。”風君立在房子中間沒有找到一個地方落座,顯得格外的突兀。
無痕倒是笑著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出門在外,你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衣服髒了還可以洗啊。”
風君皺著眉頭看著一臉無所謂的無痕,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女的。”
“我當然不是女的。”無痕扯著身上的男裝對風君笑道。
就這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腳步聲,“誰?”
“店小二!”那刻意壓低了聲音,別人聽不出來也罷,在風君的麵前如何瞞得過?
風君遞了一個眼神給無痕,無痕明了了一般沒有作聲,他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這裏翻江倒海。
“進來!”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低著頭的人,飛快的將門掩上,低聲對無痕和風君道:“你們誰也不要出聲!”
這一聲卻透露了太多的信息,無痕一個快步上前就抓住了來人的手:“朱少羽,怎麼是你?”
朱少羽抬起頭來,這才看清楚這一身男裝的清秀男子原來是無痕,也驚訝的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問道:“王妃,你怎麼在這裏!”
轉頭又看了一眼風君正準備詢問,無痕已經搶先一步打斷了朱少羽的問話,介紹道:“這是風君,我的親哥哥!”
“你的親哥哥?”朱少羽皺了皺眉毛,在印象中蘇經緯隻有三個子女,一個無傷、一個無憂、一個無痕,什麼時候無痕又冒出來一個哥哥?
無痕笑道:“此話說來話長,隻是你怎麼不在皇城,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