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一炬,斷井頹垣,不知原是誰家。
草廬內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灰霧,殘破不堪。冷風吹過,隻有牆上的唯一的一幅畫在咧咧作響。
"你是什麼人?"
白衣之人向八月發問.
"不想死的,快給我滾!"
八月陰沉的看著白鵬嗔。
三十年的歲月像是彈指一揮間。
除卻白鵬嗔如今已是花白的頭發,歲月似乎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其他。
江湖上都在盛傳。
"白家出美人"。
當年一入宮中驚為天人被封為貴妃的白君敏,更是盛傳為傾國傾城,美貌乃是天下無雙。
年少時,白鵬嗔與雙生哥哥白鵬謙的樣貌,在東陵算得上是極好的,不知讓多少閨中的少女心生愛慕之情。
如今,白鵬嗔除去了年少時期的張狂,更是多了幾分成熟與陰冷。
見眼前淡漠的少年一言不發,白鵬嗔嗤笑此人腦袋癡傻,竟敢在自己的草廬裏撒野,咬牙切齒道:
"再不滾,便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八月忽然開口道:
"白小池是你什麼人?"
白鵬嗔的眼中寒光大盛,陰沉道:"你是什麼人?"
八月並不理睬。
"白小池是你的兒子。"
語氣是極其肯定的。
八月一口咬定白小池便是白鵬嗔的兒子。
白鵬嗔忽然發難,伸出雙手,直直用九成的掌力掃向八月。
隻見八月身形極快,如鬼魅般忽然消失在了眼前,白鵬嗔大吃一驚。
身後忽然傳出八月低沉的聲音,
"既是你自己的兒子,為什麼不自己養?!"
白鵬嗔一陣冷然,感到一陣涼意自背後傳來,冰冷刺骨的感覺漸漸的滲入了骨子裏。
"你既是不承認那是你的孩子,除掉他,怎麼樣?"八月語調輕鬆地問。
"反正不過是個癡兒,再怎麼養,也不會變得聰明,殺了他,豈不是更好?"
"你敢!"
八月嗤笑道:"我有什麼不敢?不過是個癡兒,又與我何幹?"
"你!"
白鵬嗔氣極。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傷害小池。要知道,你若是傷害了小池,便是與四大家的白家相對峙,這樣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白家?!哼,你以為這還是當年麼?現在的白家不過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此而已。"
白鵬嗔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暗籲了一口氣,心裏開始盤算。
"是誰派你來的?"
八月答得模棱兩可:"自是與你有過合作的人。"
"什麼?!"白鵬嗔氣極,"那個老鬼,究竟想幹什麼?"
"幹什麼?!自然是幹他心中所想之事。"
"哼,這麼多年,野心還是那麼大!"
"不大,又怎麼敢與你合作......"
白鵬嗔忽然感到一陣冰冷的氣息,自耳後傳來,知曉來人竟是如此的貼近了自己,極力的忍住心裏的寒意。
"是不是?白——鵬——嗔!"
白鵬嗔聽到來人直呼他的名字,像是從地獄來的幽冥使者,一絲寒意自身後傳向四肢百骸,白鵬嗔忍住心中惶然。
自八月接近草廬內的那幅畫開始,白鵬嗔就已經注意到了八月,觀之八月這般的年紀,應該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卻是讓白鵬嗔自始至終都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