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主嘿嘿笑道:“青青,你這算是什麼話?李玉主乃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武林一人,今日並蒂花會,我也是為了爭一口氣,拿下這無雙伉儷之名的,我為什麼不敢露麵?這會就算是你們玄都宮開的,難道還不準我來參加不成?”
顏青青勃然變色道:“你也想要這個名號?”
李玉主仰天大笑,“論輩分,你差我一輩,論武功,你未必如我,論美貌,嗬嗬嗬,我是不做第二人想的,你們都可以來爭著個名頭,我為什麼不可以來爭這個名頭?”
她轉頭向嶽青君道:’小朋友,你說是不是?”
嶽青君不知如何作答,顏青青道:“不行,我不能讓你這樣公然侮辱師父,你們不能,不能……”,她淒苦搖頭。
李玉主哼了一聲,道:“秦拂衣,你們隻管自己恩愛,不論不顧別人相思之苦,這便是你的魏晉風流?這無雙伉儷的名號焉何我不能和鳳天來共稱?”
眾人嘩然,鳳天來臉色大變,冷汗冒了出來,後退一步道:“你……你原來是為了公然羞辱她,我已對不起她,你不要再這樣對她,我也不能這樣對她,我日後做牛做馬,什麼都依你!盼你今日,盼你今日…… ”
秦拂衣歎了口氣向鳳天來道:“前輩,你以為她會答應麼?為了羞辱師父,這是她難得的機會啊!”
李玉主冷笑道:“秦拂衣,久聞你不拘於俗世禮法,常以‘禮法於我何有哉’自稱,何時變得如此不堪,如此狗屁不通?男歡女愛,本出自然,又有什麼羞辱不羞辱的?”
秦拂衣點點頭,去拉顏青青,顏青青跪在那裏不動,忽然流下淚水對秦拂衣道:“我什麼都聽你的,唯有這一件事不能聽你的。”
她又向鳳天來磕頭道:“我們不敢忤逆前輩,也不敢向前輩出手,若是前輩一意孤行,我不在此,那也罷了。你如此對待師父,做弟子的也不敢說什麼,你若如此非和這個女人一起,今日羞辱恩師,請你先殺了我!”
她神色決絕,鳳天來長歎一聲,“青青,我我對不起她,也不願再苟活於世,你起來吧!”
他一掌向自己太陽穴擊去,事起突變,人所不料,一隻手在他腕上輕輕一拂,“前輩,世上之事,又有何以難解如斯?”正是嶽青君。
鳳天來苦笑道:“一死百了,再無牽掛。”
嶽青君言語無端而突兀,道:“三千六百日,所為何故?”
鳳天來一驚,嶽青君向言達天道:“言探花,你位望超然,見識不苟於俗,又為玄都宮主前輩所推崇,還請你說句話吧!”
言達天拉起玉清公主的手走到幾人麵前,眾目睽睽之下,道:“李玉主,鳳天來,言某有話說,不知道夠不夠資格?”
李玉主正色道:“言探花一言,李玉主敢不凜遵?既為探花,又是武林狀元郎,不過,言探花,李玉主卻不是為了你這些顯赫的名聲和天下第一的武功,而是為了聽聽你這位武林第一人的見解。”
鳳天來道:“天來願聞探花一言。”
言達天點點頭,道:“青青,現在你可以起來了麼?”
顏青青擦擦淚水,站起身來。
言達天道:“二位皆是武林難得一見麟鳳之才,何自久圉於情怨之間,為他人作嫁衣裳?鳳兄,你我舊年之交,昨日為玄都宮主之夫,又何不可以為今日李玉主之儔?李穀主何苦以一念之怨,妄自殘己怒人?你本可以有自己至愛,為了這玄都宮主的位望,你一心存報複之心,到頭來你又得到什麼?”
李玉主喃喃道:“探花此言似乎也隻是流俗隻見。”
言達天一笑,道:“我這探花之名,我妻子的公主名號,不也是從俗流中來麼?”
理雲生這時也將地藏王和十殿閻王讓在座上,他向李玉主施禮道:“李穀主一向言出必踐,不知這並蒂雪蓮可否能歸還?”
李玉主從懷裏捧出一個盒子,將它小心翼翼的捧到理雲生的麵前,道:“李玉主言出如山,豈能說話不算話,你收好吧!它助我療傷,一聞氣息,我要感激你,而且這花今日本該有主,不是我私自能竊據的,如果我果然有本事,自然這花還是我的,我盜花時以你的武功,攔住我想來也非難事!”
理雲生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多謝李穀主給了我這麼大的臉麵,將此花奉還,李穀主,鳳兄,請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