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們對男人早已經失去了興趣,她們過早的分不清男人和衰朽的的長老教主會有什麼分別。
她們隱約感到,在白麵尊者的水晶宮裏,沒有一個正真的男人,即使是白麵尊者的這位叔叔金麵尊者也是一樣。
當然他作為男人的生理是凶猛的,可是作為男人的尊嚴,可愛的性情,他自己丟失了,這不怪別人,這也是他自己的事,她們生活在一個看上去很大其實很小的水晶宮,陪著一個和他們祖父年齡高大無力行將就木的男人,這個男人和他的兒子與侄子一樣,或者是他的兒子和他一樣,提起權力,他們的眼裏會放出黑夜裏像狼一樣的寒冷的目光。
楚留香沒有把自己記不起來事情的苦惱帶出來讓別人的心情跟著不好。
在他的眼睛裏,居然是對她們充滿著溫和友善甚至是那個年代很稀有的平等的目光,還有令人討厭的悲憫。
對於她們的美麗,他眼裏沒有嘲諷她們墮落和無奈,隻是讚美。
是的,美麗是該讚美的,楚留香也沒有輕視,沒有輕佻,雖然楚留香有時候在女人麵前表現的的確流氓氣了一點。
於是,人,女人,女孩子,少女的幻想和熱情也意味著尊嚴複活了。
熱血和眼淚在心裏流動,一種久違或是本該有的但在記憶裏從沒有的感覺,感動,充盈在她們的胸膛,而楚留香隻是用一個正常人應該對女性所應該有的目光給了她們,他從未想過這該或是不該,因為作為楚留香,作為人,本該這樣。
“隻要你願意,這裏就是你的天堂,就是你的家,就是你的,你凡是能看到的和想到的,都是你的。”
那位看上去衰朽但是眼神之中透露著陰鷙與堅毅目光的金麵尊者似乎是可以主宰一切的萬能之神。
甚至楚留香以為,他若是也有人類那些無所不包的欲望的同時,這位金麵尊者的口吻似乎也能滿足他的願望。
“哦”楚留香眨了眨眼睛,坐在那裏,打個哈欠,“這些我似乎現在都不想要,不是我不想要,我現在似乎失去了一些不該失去的東西,若是找不回來,我似乎很難過。”
“你失去了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你找回來。“金麵尊者的臉上很是關懷與憂心,可是他的關懷讓人一看便知道是假的,可是又不忍心立刻就拆穿他。
“也許是一種叫記憶的東西,也許不是,可是我忽然感覺到有些什麼發生了,可我想不起來,真的想不起來了。“
“這的確很令人痛苦。你也許根本不需要想這樣令你痛苦的事,你至少可以想一些令你快活的事,不是麼?“金麵尊者的聲音之中充滿著誘惑,在他聲音的誘惑之中,楚留香置身於一個極大的廳堂,一個宴會的廳堂。
燈火流動,花光錦繡,這些花光居然是一群美麗的婀娜多姿的女孩子美麗的容顏來組成。
她們的容貌足以讓那些花盆中盛放的鮮花黯然失色,她們的鶯歌燕語已經開始,她們聽了讓人纏綿,讓人不知今夕,不願知曉今夕何夕的歌聲已經響起。
這個宴會中,山珍海味盡是,美姬嬌女盡有,可是賓客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楚留香自己。
楚留香本來很痛苦,這不是做作,如此豪華放蕩的盛宴,誰會不欣喜若狂而痛苦難當呢?
可惜,因為楚留香似乎有些事想不起來,事實上,任何人置身此情此景,或許都要比所謂的名山風景愉快很多,隻要是生理正常的人。
可是楚留香覺得這裏似乎不應該是他待的地方,他一直在想,似乎也無關緊要,但是又要非想不可,所以,隻好拚命的想,隻是,置身此情此景,又有誰願意浪費欣賞這眼前的良辰美景?
便算是西天佛界,不還是隻要天魔起舞,寶樹香花為伴麼?
更何況,本已經享盡人間溫柔豔福的楚留香呢,老饕知酒味,誰能忍得住呢?
隻是楚留香的腦海中似乎有一艘船,一艘指向大海飛一樣的劈波斬浪的快船,船如利劍,帆如流蘇。
可是,船上沒有人,一艘沒有人的船,沒有人操作的船如何能夠行進如此之快?那的確是一艘船,船下麵也絕對沒有暗倉,也就是說,一覽無餘的船上一個人也沒有,而船卻行駛如此之疾快,那麼,那聖教正統的水軍呢?
“水軍?”楚留香驚出了一身冷汗,為什麼是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