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世上的人說話,都是如後世的高等院校的教授博士的理工科論文,準確無誤,清楚明白。
當然,對於這樣的人來說,他們永遠覺得動聽的鸚鵡要比醜陋且嘶啞的烏鴉的聲音美妙婉轉,所以他們喜歡鸚鵡遠過於烏鴉。
這意思很明顯,鸚鵡歌喉美妙,聞見便如身處如花似錦的美妙芳林,遠勝過烏鴉的好唱反調,更強過烏鴉的報憂不報喜。
是啊,這世上又有誰喜歡聽逆耳忠言,又有哪一個暴君不是消滅了所有的烏鴉之後而發現自己已經在萬丈深淵呢?
當然,他們可不知道,當所有的烏鴉的喉嚨都會被割斷的時候,他們再聽鸚鵡的婉轉悅耳,便會知道原來動聽的讚歌才是真正讓人毛骨悚然的淒厲恐怖。
對於如此不辨是非的文明中人,他們的智商隻停留在幼稚園的兒童,他們對於暴君沒有絲毫的免疫。
雖然如兒童一樣,他們也會有靈光咋現的聰明敏捷,可是終究要被來自域外文明的那些聰明狡者著給煮成盤中餐,吞在口裏成為腹中食。
所以,他們也隻配成為如虞老和諸葛青陽這樣的暴君獨夫民賊腳下的奴才牛馬。麵對獨夫民賊的殘民以逞,麵對鷹犬爪牙的欺壓淩侮,他們以為這沒什麼,其實作者也以為沒什麼,先不要仇恨。
作者的意思當然不是要大家喝點心靈雞湯,也不是要大家保持心靈的自由和清朗,你就自由和清朗,作者也不是要大家成為虔誠的佛教徒,以今生的受苦換來來生的成為土財主大官僚。
作者更不是以做慣了奴才也要別人跟著習慣,而是說,當你們憤怒暴君的顢頇粗野,要思量一下自己是不是墮落了,什麼樣的文明和民眾才造就暴君的橫行無忌?沒有墮落無恥,毫無擔當的民眾,何來狂妄傲慢的獨夫民賊呢?
不要說邪惡與大家無關,暴君的出現與大家息息相關,隻有民眾的冷漠和藐視自己的權利,甘為奴才,為暴君張目喝彩捧臭腳抬轎子,暴君才有恃無恐。
當這些諸如要為虞老分憂,讓虞老好好休養的話經過虞老求證無誤後,虞老的心更加涼了,就像三伏天跌入了萬載玄冰窟,他已經出離了憤怒,甚至是忘記了惱羞成怒,而變成了深深的恐懼憂慮。
他知道以往諸葛青陽說些恭維自己的話,什麼年高德劭,什麼文成武德,什麼英明神武,什麼才智卓絕,什麼自己要好好跟著虞老習學理民治土的本領,請前輩教益,多多指教自己學識見解的不足的話語,固然言不由衷,都是瞎胡扯。
隻是那時候這可惡的諸葛青陽,這自己一手提拔的掘墓人,一手造就的英雄少年,還顧及自己的威望,還忌憚著自己的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