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了~!”
“駕~!我們回來了~!”
“汪~汪~汪~!”
“狗蛋兒,快開城門,狩獵隊回來了!”
“狩獵隊回來了,快開城門~!!”
……
傍晚時分,天色將盡,遠處一片規模頗為壯觀的村寨上,早已亮起星星點點的火把,似黑夜中的燭光,指引迷途的遊子。
村寨外,獨刑一行終於歸來,隨著他們的靠近,村寨外的女牆上,到處傳來陣陣村名歡呼,鑼鼓響起,犬吠不止,看似粗鄙,卻是最熱情的歡迎儀式,迎接著他們的勇士歸來。
“這就是他們的村子嗎?”狩獵車隊裏,隨著雙方距離的靠近,獨刑也仔細打量著眼前別具仙道風格的村寨。
那是一片方圓五裏的中型村寨,坐落於平坦而茂密的森林中,雖常伴森林野獸,卻安然無恙。村寨外,是一圈用碎石和泥土堆砌而成的圍牆,圍牆高達五米,寬三米,再加上半人高的女牆,足以威懾一切衝擊村寨的猛獸。若再加上一群訓練有素的弓箭手,足以令進攻此地的盜匪膽寒。而從圍牆上的燒焦痕跡與血漬殘留證明,這圈圍牆,在過往的曆史裏,的確發生過許多令人心驚的廝殺故事。
“讓讓讓讓~!村長來了!”狩獵隊的歸來,也算平靜村子裏一兩個月內難得的大事,因此每次都能聚集數百人的歡迎隊伍,讓寂靜的也變得喧騰一片。然而,在這片喧鬧之中,一個頭戴白色方巾的壯碩老者走了出來,他一開口,周圍村民的聲音立即減小,並自動讓了他一條道路。
“嘿~!小獵頭兒,這次拉了十幾車,看來收獲不錯啊~!”在眾村名的擁護中,那頭戴白色方巾的村長遠遠高呼,帶著眾人迎接狩獵隊進入村寨。
“對啊,老獵頭兒,還打了一頭劍背豪豬,可以給你補補腦~!”整個張家村兩千多人,但‘獵頭兒’這個稱呼可不是誰都能有的,隻有當狩獵隊首領的獵人才能叫這個稱呼,如今整個張家村,隻有現今的狩獵隊首領才能配得起這個稱呼。村長以前也當過狩獵隊首領,因此狩獵隊的人都不叫他村長,而稱呼他為老獵頭兒。
“好小子,敢拐著彎兒罵我豬頭,小時候沒教訓好,欠打了吧~!”笑罵一聲,村長一腳踢在狩獵隊首領腿上,引來眾村民一陣哄笑。
“嘿,哪敢啊~!”裝作吃痛一聲,獵人首領順勢走近村長旁邊,用隻有他們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救了個人,要見張老太爺,對外就說是遭歹人打劫的書生,過幾天就送城裏。”
村長年輕和狡猾的猛獸打交道,年老和瑣碎的村民打交道,自然也是個人精,瞥了一眼車隊裏那個身穿藍色衣袍的陌生少年,立即明白獵人首領的意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對著村民們大聲喊道:“散了散了,老屠戶,屠戶死哪兒去了,找幾個人,趕緊給這些醃製過的猛獸肉連夜處理了,放臭了就全塞你嘴裏!藥罐子,快給這些草藥整一下,發黴了要你好看!跛子鐵匠,再不來領礦石明天本村長就全賣了……”
放開嗓子,老村長像是一頭發狂的老獅子,吼著村裏每一個人,被風吹起的胡須就像乍起的獅毛,威風凜凜。在他的一條條命令下,這支狩獵隊終於全部融入這個民風彪悍的村寨,從收獲到人心,從貨物到牲口,每一個人都像一顆螺絲,隨著他的攪動,原本還寂靜的村子,一瞬間活了起來。
“這個老村長還真有兩下子!”驚訝於老村長的威望與領導能力,獨刑忍不住讚歎一聲,不過隨著村民的各司其職,他倒覺得有些尷尬了。村子裏來了個陌生人,要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但礙於村長與狩獵狩獵的威望,倒沒有人上來與他搭訕。隻是,在這一片忙碌中,他卻無所事事,不僅現眼,而且有些——多餘。
他也無法說明這到底是什麼感覺,或許是村民對陌生人天生的警惕,或許是村子文化的排外性,但他覺得都不是,如果非要找個理由,那應該是一種成長差距帶來的時代疏離感!
這種感覺,很令人——孤獨!
“小娃娃,走吧,老太爺讓你過去。”就在獨刑如一個旁觀者看著村民忙碌時,剛剛不知何時消失的老村長再次出現,對著身旁獵人首領點了點頭,對方深深看了獨刑一眼也離開了。對老村長與獵人首領之間的貓膩,獨刑也沒有點破,畢竟是一個陌生人,即便拿出了修仙者的路引,防備一點總沒錯。不過當現場隻有他和老村長時,證明張老太爺已經同意與獨刑見麵,那麼,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