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圓一個謊!
如果一個人知道這個謊,我就欺瞞一個人的記憶與感知。
如果兩個人知道這個謊,我就欺瞞兩個人的記憶與感知。
如果一個城知道這個謊,我就欺瞞整座城的記憶與感知。
如果一個域知道這個謊,我就欺瞞整個域的記憶與感知。
如果全世界知道這個謊,怎麼可能!
——某一位,不,或者某兩位,某三位,某一群撒謊者
雲清東傲城這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據說元神境的城主因觸犯仙道律法,被某個大人物正好,大為震怒,連仙獄都沒下,直接處死了!
死法是一道強大勁氣穿過護體鎧甲,貫穿神魂防禦法寶,擊碎元神!觀其屍體全副武裝,好像知道自己大難臨頭,準備臨死反抗,可惜實力差距過大,再怎麼反抗,也敵不過執法者一擊。
關於罪名,仙道說是私自掠奪凡人先天魂魄,養育自身元神,禦下不嚴,瀆職枉法,觸犯仙凡鐵律,罪不容赦!還抬出來四具第四境、十三具第三境、一百二十一具第二境修仙者的人頭!
對這個罪名,雲清東傲城很多修仙者覺得不可能,因為每一個元神境修者,尤其是修仙者城池的城主,都經過了成百上千年的仙道教誨,經過重重心智考驗,無論品性、智慧或者實力都是一流,是數千名底層修仙者中才能誕生一位的天之驕子,隻需忠於仙道律法,鎮守雲清東傲城,就可享受仙道俸祿。他站在普通修者巔峰,擁有光明未來,犯不著為了凡人先天魂魄犯險。
所以很多修仙者都覺得這位倒黴城主有些冤,他幹了三百年,沒有大功,但也無大過,總體來說,雲清東傲城還在緩慢而穩定的發展著。至於其真正罪名,很多人隻認同一半,那就是瀆職與禦下不嚴,收了他手下的牽連。
但也有一部分人覺得城主死得應該不冤,畢竟仙道何其強大,難道還要專門為一個小小元神境修者撒謊公布謊言?
不過,人已經死了,無論說什麼都意義不大,他的屍體和他手下一百多顆人頭,還掛在雲清東傲城城門上,據說要梟首示眾一個月,以正仙道清規!
梟首一修仙城池之主一事,幾千年都沒有出現過了,因此很多人都在猜測,除了猜測他們到底犯了什麼事外,還在猜測那個大人物發現他們的罪行,甚至猜測城主是真死還是假死。畢竟對仙道修者而言,元神境後,元神才是一切根本,他們有上百種方法,讓一個元神繼續生存,甚至修行。
但無論怎麼猜測,每一個人敢說仙道半個不字!
這個世界實力與智慧決定一切,不存在高層愚蠢基層聰穎的情況,頂級修者與最低級修者壽元相差千倍,時間觀念與眼界都截然不同,很多底層修者看似愚蠢與瘋狂的決定,在千年萬年之後,都發揮了令人瞠目的效果,而當時敵視這些決定的人,他們都壽元耗盡,經曆數代數十代,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當然,對底層修者而言,最最重要的是,他們可以上位了!
一個城主死亡,自然有新城主上任,修者界最不缺的就是強者。而空降一個城主後,前城主下屬留下的上百位的空缺就需要人填補,對低層修者而言,這可是一個肥差!肥的流油那種!
於是,十數萬修者的雲清東傲城內,又是一場明爭暗鬥!
距離黃金元年結束還有七天,而正是這短短七天,才是整個黃金元年最繁榮的日子。
因為跨域關稅減免,莫說各道珍稀寶物,就連原本利潤稀薄的普通資源,都值得大規模運輸。但珍貴寶物都利用各域的傳送陣,早在黃金元年之初,就運達製定地點,而因跨域傳送陣的費用極大,普通資源隻能利用飛行運輸的方式,一點點移動。但修者界何其寬廣,每個域動輒數十萬、數百萬乃至上千萬的距離,即便晝夜飛行,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跨不了幾個域。因此,這些精明的修者商人都將時間卡的很準,很多貨物都是在天空飛行了將近一年,才在黃金元年末尾幾天趕到目的地。因為一般而言,跨的域越多,距離越遠,利潤就越大,將近一年的晝夜飛行,去除各域關稅後,絕對能賺取往常數倍利潤。
每個修者城池,都是一座凡人難以想象的奇跡,每一個修者城池,都是各域的核心樞紐,麵對跨域而來的海量資源,也隻有這些修者城池才能接待,因此,這七天,也是修者城池最繁忙的七天。
而這一天,雲清東傲城除了迎來了眾多跨域商隊外,還迎來了一位風塵仆仆的藍衣少年。
“誒不對啊,地圖上顯示就在這裏,怎麼找不到呢?”一處平坦草原上,獨刑正手持張之敬繪製給他的地圖,拿著命薦路引,和周圍景觀反複對比,但就是沒找到門在哪裏。
在邊坡兒酒家歇息一天後,獨刑從過往江湖客手裏買了一匹馬,又走了數天,才到達這裏。沿途之上,他遇到幾十個江湖客,都是尋找仙城的,奈何這些江湖客沒有地圖,走著走著就全都散了。他曾不止一次的感歎修者界地廣人稀,否則就不會因為區區幾百條岔道的分歧,就將所有人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