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堯初中畢業,雖然中考成績名列前茅,但可惜,高中費用交不上,無奈,隻能輟學。
可,老天垂憐於這個天之驕子,暑期八月,在便利店工作的葉堯見到了葉蒂。
那時,她穿著薄薄的連衣裙,因中暑而暈倒在便利店門口,是他將她撿了回去,冒著被店長抄掉的風險,偷了一杯冰涼的果汁給她解暑。
葉蒂醒後甚是感謝,因出門忘記帶錢,說好下回再來給,葉堯笑著拒絕。
葉蒂卻記在心上,別過葉堯,回到劇院進行演出,直到九月初秋,回到那個便利店,卻獲知葉堯果真因救她的事而被革職。
不曉得是她心裏愧疚,還是有意憐憫。葉蒂動用一切人脈,欠了許多人情債,這才將葉堯從貧民窟裏找到,千方百計遊說,才將他說通,當了自己的弟弟。
我聽完這個故事,捕捉到幾個疑點,問道:“既然你是被葉姐領養的,那網上所說關於你的事是假的?”
葉堯說:“十有二三是真,當中被虛化很多。”
我問:“什麼砸鍋賣鐵的呢?”
他搖了搖頭:“我家確實沒有鐵鍋,連煤電費都付不起。”
我問:“關於股票被?”
他沉默不語,葉蒂轉答說:“那隻是某個人給他的一個機會,阿堯把握住後,才和我出國再讀,畢竟再成功的人士,也需要一個文化背景。阿堯當時年紀正當少年強,該是出國深造。”
顯然這個話題凝重了。
一般凝重的話題背後,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雖然對這個秘密無比感興趣,奈何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我還沒將這個秘密重見天日,就已經屍骨無存了。
我到底還是一個愛生命愛生活的普通人,挖掘秘密這樣的重任還是交給國家級考古人員比較妥當。
遂將話題轉移:“時間不早了,來了這麼久,要不要吃點什麼?”
天朝酒店每桌起價就是四位數的毛爺爺,我第一次來這樣的貴族酒店,不好好吃他一頓簡直是禽獸的作為。
葉堯打了響指,將服務生喚來,詢問了招牌特色菜,每樣點一份往桌上擺,擺滿為止。
理由是——拐了個媳婦,家裏人又同意來往,心情特別好,需要慶祝一番。
服務員笑著說:“恭喜兩位喜結連理,但是這一桌給三位上來必然是吃不完的,要不要考慮減少一些,其他的打包?”
又是個人性化服務場所——你吃不掉?可以,但也要買單付款,咱們給你打包送到家裏。
我想,這要是換成普通的麵食館,老板頂多建議你別吃這麼多,要真喜歡,下次來吃,何必浪費那些錢。
——這叫樸實。
我骨子裏到底是個樸實的姑娘,將菜單拿過來,唰唰唰劃掉幾個樸實的菜式,留下幾道賣相上乘,價格也上乘的交給服務員:“就這些。”
服務員輕鬆呼氣,麵露輕笑:“稍等。”
葉蒂看了一眼我重新點的菜,突發奇想:“還是多了些,我們又吃不完,找朋友來一起吧。”
我扭頭看著葉堯,葉堯低聲道:“她在國內的豬朋狗友和狐狸閨蜜。”
我說:“那國外的朋友呢?”
葉堯說:“外國品種的豬朋狗友和狐狸閨蜜。”
我點評:“真是個特別好的修飾詞。”
我和葉堯說話的期間,葉蒂已經打了十多通電話,磋商好後才通知我們:“決定全部打包去玩HomeParty。”是的,我們不是和她磋商的人,我們是被她和她的豬朋狗友磋商後,直接賣了的人。
葉蒂通知完我們就去了洗手間補妝。
我和葉堯都覺得去參加HomeParty,別稱******的這個活動項目不太妥當。以防大家再犯之前的錯誤,葉堯決定先去榜葉蒂買單,然後和我溜之大吉。
但人算不如天算,葉堯剛結完賬,拉著我出門的時候,迎麵撞上一個人。
這個人我見過,恰是遇見葉堯那天,在送韓小山上學的小白臉。
最重要的是,他認識韓右右。既然認識韓右右,沒道理不認識葉堯。
所以在看見他的時候,小白臉眉頭一皺,喊了一聲:“葉堯,你也回國了?”頓了頓,又失笑:“也是,右右也回來了,沒道理你不陪著。”
葉堯在他麵前頓足半晌:“秦逸,好久不見。可我不是陪韓右右回來的,這些年的事,你還是不知道?”
這兩句話裏的信息量略大,前後聯係就應該明白,秦逸認識葉堯,也認識韓右右。韓右右既然帶著兒子回國,葉堯身為老爸,沒理由不一起回國。
而秦逸覺得,韓右右是葉堯的正牌老婆。
我理通思緒後,毛骨悚然地開始尋找安全逃生出口……
葉堯突然拉住我;“陌笙,你在發抖,怎麼了?”
我緊張地看了秦逸一眼,他正瞅著我和葉堯十指相扣的手,臉色益發的差。
我說:“那個啥,我想去一下洗手間……”略頓一下,補充:“補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