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問題是,中毒的人等不起。
按照麋鹿的說法,這個中毒者,恐怕遠遠不止麋鹿他們這群人。
他朱潛並不是說同情心泛濫,隻是,怕這個毒,如果不是毒,是疫情?
手指頭不由撓了下額頭。這會兒,是有點孩子的模樣了。
大黑看著他,替他辛苦。想他不過七歲,肩上要負擔的東西太多了。真不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能承受的。
雅子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話:“我沒有什麼事,還好。”
朱潛擺過頭,眼睛微眨,衝她的臉看著。
雅子不知不覺之中,微低了腦袋。
害羞。
麋鹿吃完藥像是躺在地上打盹,實際上,是一直那雙眼睛在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上打轉。
“千萬不要發燒了。”朱潛突然站了起來,說了一句,似乎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雅子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這話裏頭濃濃的一種關心之意,頓時暖到了心頭上。
“先必須找到這些人是如何死亡的原因。是被利器所傷而死,還是死於其它原因,才好判斷病因的來源。”朱潛深思熟慮後說道。
麋鹿已經不把他當成小屁孩看了,聽他的話,完全是個老頭子。
咳出口裏的一聲痰,麋鹿說:“恐怕要回山上一趟。這些人,既然是從山上被衝下來的。我看他們身上的打扮,有些分明是書院儒生穿的袍服。有可能是來不及逃走,在書院裏已經呢遇害了。”
這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回書院的話,回去的路,是否可靠?會不會有人在書院裏守株待兔?
大黑說:“可我們走的時候,書院已經被山洪摧垮了。”
麋鹿從這話裏得到信息,他們應該是比較慢離開書院的一批人。這意味著,他們走的是和普通人離開書院的正道不一樣的密道。
“書院裏那群老頭子,給了你什麼好處嗎,龍潛?”麋鹿嘴角有些酸酸的。想著身份不一樣,真就人命的價值變得不一樣了。
像那種可以完全安全離開書院的密道,分明,書院裏那些老頭,是不會對普通老百性說的。隻會透露給龍潛這樣的人。
朱潛聽出他話裏的那絲妒忌,回頭,像是挑了下眉:“我隻能告訴你,世上沒有好處的事兒,對你這種人,是不會做的。”
麋鹿頓時歪了嘴角。
這個可以叫做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像雅子,他朱潛伸手就去救,絕不會有一絲遲疑。因為這個小姑娘本就是心地善良,絕不會反咬恩人一口。像他麋鹿,勾心鬥角,要死了還不忘拉人下水。這種具有心計的人,誰想救,都得考慮後果。
雅子微微擺著頭,像是很有意思地聽他們兩人說話。
麋鹿佯作委屈:“我這好歹救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