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道:“太妃娘娘,我願意竭盡全力效勞,隻是,憑我的微薄之力,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蕭太妃歎口氣,道:“翔兒現在在穗州,被南郡國的軍隊重重包圍,南郡王這次花了血本,調了多出十倍的重兵,切斷了穗州的一切外援,穗州已經成了一座孤城。聽說現在裏麵打得很艱苦,可能熬不了幾日,穗州便難以保全,到那時,整個平北郡,都危若累卵……”
真洛聽到這兒,也覺得有些憂心,她想了想,道:“郾河郡不是跟穗州毗鄰嗎?南郡國應該阻擋不了郾河郡的救援啊”?
蕭太妃道:“問題的症結就在這裏。如果郾河郡肯出兵,那穗州之圍定然迎刃而解。隻是,郾河郡袖手旁觀,不肯出兵,甚至幸災樂禍,看穗州的熱鬧”。
真洛詫異道:“郾河郡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不念跟平北郡的姻親關係嗎”?
蕭太妃疑惑了:“姑娘是真的不知,還是故意拿這話噎我”?
真洛道:“太妃娘娘,我實不知這其中有什麼原委”。
蕭太妃見她態度真誠,猜她是果真不知,歎口氣道:“姑娘怎麼竟會不知,翔兒為了你,拒絕了郾河郡的逼婚”?
於是太妃便將郾河郡王如何下藥逼婚,蕭翔又是如何逃出,怎麼得罪了郾河郡王爺的事,跟真洛講了一遍。
真洛聽了,如五雷轟頂,她囁嚅著道:“這麼說,他並沒有娶思玉郡主?他為什麼要騙我”?
那個心似煎灼的痛苦夜晚,那夜發生的一幕一幕,都在眼前浮現……
那晚,蕭翔對她講:“其實最初,我也是不答應的,但是,我想到你的勸告,真洛,你告訴過我:一個是郾河郡郡主,一個是平北郡郡王,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算得上是天造佳偶。我覺得,我的真洛真是太有遠見,太識大體了。因此,我就答應了下來”。
真洛現在才明白,那是蕭翔在騙她,隻是要試探她的反應。可是她,卻誤會他了。
蕭翔說:“我離開荷園的日子,每一天都在想你,想你的容顏,想你的話語,想你的芬芳,還有……想你床上的呻吟……”
就因為蕭翔調侃了這句話,真洛誤會他,認為蕭翔不懂得她的悲傷,不理解她的痛楚,誤會他沒有愛過,沒有付出過真情,隻是把自己當玩物……
所以,真洛就對蕭翔講:“我告訴您,王爺,我不要做你的元妃或是次妃,我隻願您把賣身契還給我,給我一個自由身,可以嗎?求求您”!
想必這句話,傷了蕭翔,讓蕭翔誤以為:真洛心裏隻有黃雲飛沒有他。後來發生的種種誤會,不都由此而起嗎?
真洛痛哭起來:“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他騙我,我也誤會他,我們一直互相賭氣、彼此傷害著。為什麼我沒能理解他呢”?
以前對蕭翔的誤會、隔膜和痛恨,都如融化的冰川一般,一點一點坍塌下來。那顆受傷的摯愛的心,似乎就在她身邊跳動,她開始理解蕭翔的苦痛和委屈了。
真洛百感交集。如果不是這些誤會,她和蕭翔應該還是很甜蜜地在一起。可是如今……他們之間經曆了太多事。這些事,也讓真洛對蕭翔有了更全麵的認識,她對蕭翔的情感,也發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往事不堪回首,真洛的心,已經跟他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