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腦海中,無端閃現出西園齋被付之一炬的畫麵,在熊熊火光中,映出著悍匪凶惡殘暴的獰笑……
韻兒見真洛憂心忡忡的樣子,問明緣由,不由地也擔心起來。
真洛二人都有些心神不寧,卻又束手無策,無可奈何。
想了一會兒,真洛道:“阿興正在城外訓練招募的家丁,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於是真洛二人乘馬車來到城外,二人下了車,步行了一段路,來在城北的一塊兒開闊空地上,那裏,阿興正親自喊著口令,他在訓練家丁。
真洛打眼一看,陸陸續續地報名來加入的人,已經約摸有一千人了。在阿興的調教下,這些兵勇已經初具雛形,像模像樣了。
阿興見真洛來了,就命手下人接著訓練,自己忙走過來,一抱拳,調皮地道:“林公子好!林夫人好”!
真洛被他逗樂了,衝他笑笑,問道:“這些人訓練得如何?能否上陣打仗呢”?
阿興道:“我是按照王爺訓練虎賁軍的方法訓練的,錯不了。隻是要想上陣打仗,尚需一些時日。另外,他們手裏還都沒有兵器。林公子為何想起上陣打仗呢”?
真洛道:“現在,姑蘇城裏的流民隻增不減,我覺得雲州情況不會太好。如果哪天流寇南下,我們手裏得有一支隊伍,就能抵禦外敵,保護西園齋和城中百姓。”
阿興道:“如此,我更要加緊訓練了。”
真洛道:“那就拜托給小弟你了。兵器、馬匹也得準備停當,你隨後到西園齋賬上支銀兩,購置所需用品,加緊操練,以備不時之需”。
阿興連聲答應,道:“林公子放心就是了”。
真洛和韻兒看了一會兒,就返回了姑蘇城中。
兩人來到施粥的粥棚處,真洛詢問情況。那夥計道:“最初熬一大鍋粥就夠了,現在流民越湧入越多,如今一天熬兩大鍋,都不怎麼夠吃了”。
真洛聽說,更加憂心如焚。無奈,她也隻能暗暗祈禱姑蘇城能夠平安無事。
時間一天天過去,姑蘇城倒也平靜。
這天早晨,陽光的微熹依然像往日那樣,淡淡地灑向這座古城。
真洛看著夥計把粥熬好,粥棚邊早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真洛和韻兒站在一旁,看著夥計一個一個地給流民的飯碗裏盛滿粥。
突然,遠處一片騷亂吵嚷之聲,真洛循聲望去,隻見城北方向塵土飛揚,有一二十個彪形大漢騎著馬,手執明晃晃的兵器,一路砍殺過來。
隨著幾聲慘叫,幾個百姓應聲倒下。
那些人縱馬衝突,並不避人,逢人就砍,見東西就搶,不一會兒,倒在馬蹄下和他們兵器下的人便不計其數。
正端著粥要喝的流民看見,四散奔逃,一邊喊著:“快跑呀,那些強盜又來了”!
粥棚旁亂糟糟一片,擁擠不堪,人推搡著人,人踩著人,奪路而逃,地上到處是破碗、各種丟棄的物件和遇難者的遺體。
韻兒拉著真洛就跑,怎奈流民擁擠,一時也跑不遠。正在著急,忽從北邊又疾馳過來一隊人馬,截住那夥兒流寇,奮力廝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