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洛在車上一直“嗚嗚”地哭。蕭翔好言哄她,她不肯聽;蕭翔便讓韻兒上車來勸她,給她講之前的事,真洛一個字兒都不信。
蕭翔沒辦法,隻好由著她鬧,不理會她。
真洛覺得眼淚哭幹了,頭像欲炸裂似的,疼得難受。她就握緊拳頭去擊打頭部。
蕭翔把她抱在懷裏,一邊用手按摩她的頭部,想緩解她的疼痛。一邊責怪道:“非要使勁兒哭,哭得頭痛了吧?怎麼說你你都不聽”。
“你不讓我跟雲飛哥在一起,就讓我死了算了!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這下,輪到蕭翔頭疼了。他痛苦地喃喃道:“莫非,這是命運的輪回?”
蕭翔見真洛瑟瑟發抖,怕她受涼,趕緊解下自己的衣袍,把真洛裹起來,仍將她抱在懷裏暖著。
真洛看到他束在腰間的皮鞭,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個皮鞭,真洛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她用力凝神去想……
一幅畫麵模糊而遙遠,那個畫麵裏似乎有這條皮鞭,還有握著這條皮鞭的人。真洛讓自己的思緒努力追趕這幅畫麵,那幅畫麵逐漸變得清晰了:握著這條皮鞭的人正是蕭翔,他揮動皮鞭,甩向自己,頓時,自己身上感覺到了痛徹肌骨的疼痛……
頓時,真洛明白了:自己以前確實跟這個蕭翔在一起,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像韻兒和蕭翔講的那樣,他們都在欺騙自己。
黃昏時分,一行人回到了荷園。
沒有意想中的興奮。
雖然弄清楚了真洛失憶的原因,真洛也恢複了部分記憶,然而,那部分記憶恰恰是真洛來蕭府之前的記憶,是她跟黃雲飛情感的最融洽、最美好的時期。
蕭翔突然覺得:現在他跟真洛的關係,跟真洛剛到蕭府時的情景極為相似,又變成了“剃頭挑子一頭熱”。真洛心裏隻有黃雲飛了,他又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時隔幾年,在他跟真洛像齒輪一樣磨合好了之後,命運又將他們推向了原點。蕭翔覺得哭天無淚了。
蕭翔又找劉禦醫談真洛的病情,劉禦醫也束手無策,隻說情況複雜,難以把控,需要時間,得耐心等待她恢複記憶。
蕭翔著急問道:“等多久?一月兩月?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八年?她到底能不能完全恢複記憶?”
劉禦醫隻得道:“微臣慚愧,微臣無能。這失憶的情況實在無法掌控,確實也有病人終生不能完全恢複”。
蕭翔的心頓時跌入了冰穀的穀底。
劉禦醫走後,蕭翔想:“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不能讓這種現狀持續下去,我會瘋掉的!得讓她盡快恢複記憶。”
蕭翔想起在季州,黃雲飛溫柔體貼地引導真洛回憶往事的情景,他心裏一動,決定效仿他,去努力試一試。
蕭翔來到真洛房間,見她疲憊不堪地靠在床上,呆呆地出神。蕭翔走近她,在床邊坐了下來。
“真洛,你怎樣了?一定很累了吧”?蕭翔溫柔地問她。
真洛不理他。
蕭翔扯開衣領,從頸上拉出一把金鎖來,拿到真洛麵前,道:“真洛,這把金鎖你認得嗎?”
真洛看他一眼,道:“我不想跟你講話,你出去吧”!
“真洛!你曾經很愛我,我也愛你,我們曾經很幸福地在一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