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月皎,繁星閃爍,更深夜闌時分,大刀心裏清楚,村裏沒有人會注意他爺爺,即使是死了,也很難會有人發現,從某種角度來說,爺爺也是被他自己間接殺死,他可不想任何人知道。
把家裏醃製泡菜的壇子打開,將爺爺的殘骸慌慌張張地塞進去,為了防止屍體腐爛發出惡臭的味道,大刀撒了一層石灰粉,封閉嚴實,再將壇子放進一麻袋裏,鬼鬼祟祟地趁著夜色背起麻袋,握把小鐵鍬往竹林裏趕去。
月色鑽透綠瑩瑩的竹葉,竹林顯得有些清幽詭秘,竹葉沙沙作響,縱橫交錯的竹影仿佛一隻龐然巨魔,張牙舞爪地吞噬著竹林裏的一切。
涼爽的夜裏,大刀卻全身汗涔涔,他一想到背上背著的是一具屍體,心裏就咯噔涼了半截。
“噗噔……”大刀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壇子從麻袋裏滾落而出,大刀趴在地上,被嚇得魂飛魄散,四遭冷冰冰的氣息被凝固般,一隻癩蛤蟆在大刀土黃色的麵前“咕咕”叫了兩聲,轉身噴射一束尿液在大刀臉色,悠閑地跳走了。
大刀“啊呸”地吐出髒液,心裏感到一陣惡心。是什麼絆住自己的呢?大刀躡手躡腳地找了遍,最終盯視在一根細鐵絲上,目光沿著這根鐵絲而望,發現鐵絲兩端各牢牢的綁在樹幹上,而更讓大刀驚奇的是,在鐵絲的另一端,就是一根斷了半截的尖銳竹片,這地方……難道就是黑皮死的地方?後背汗液的蒸發更讓大刀感覺涼颼颼。
也就是說,那晚黑皮死前可能出現幻覺,在竹林裏夢遊,而剛好經過這,被這根鐵絲絆倒了,剛好額頭被插進塊竹片。是誰綁上的鐵絲呢?
大刀細細一想,這麼長的鐵絲,村裏一般人家都沒有,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浩子家了,浩子他爸爸這段時間賣木材,需要大量的鐵絲將木材綁實在拖拉機上,想起這些天浩子反常的表現,這更是堅定大刀的猜測。
但是讓大刀擠破腦袋也想不通的是:浩子到底安著什麼心要殺死黑皮,又安著什麼心讓誣陷自己?
當大刀轉過頭驚心褫魄地發現麻袋還在,但是裝屍體的壇子卻不見了?這都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什麼了!大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所發生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撲朔迷離、不可捉摸。
這段時間太多的事情發生了改變,阿黃被抓進牢房,黑皮死了,爺爺也死了……大刀想起了浩子經常說的四個字:風水寶地。
一塊靈地得有依山傍水天然滋養,而這幾年,千年古村大半個山被砍得荒蕪,難道村裏的災難要到了……
夜幕籠罩,大刀也顧不得心裏的畏懼,在竹林裏找尋了遍,可這壇子會玩捉迷藏般,就是沒個悶影。
“都十點了,你爸咋還沒回來,浩子,你趕緊打個電話。”肖神婆催促道。
秀琴說道:“我來打吧。”
電話通了,秀琴隱約可以聽見電話那邊傳來的女人喘氣聲,這也正是秀琴不讓浩子打電話的原因。秀琴沒好氣地說:“你不回來吃飯就給個電話,別讓家幾個等那麼久。”
“你這婆娘,真會選時候打電話……”秀琴還沒聽完,就“咯吱”一聲把電話掛了。
肖神婆看秀琴臉色,也猜測到是啥結果了,但還是問道:“他還回來不?”
“我們幾人吃吧,這人早就忘記還有這個家了。”
吃完飯後,浩子躺在床上,飽後而思淫,握住堅硬如鐵的下身,一團熊火在心中燃燒,轉念間,浩子就想起了郭金花,腦海裏便勾勒起一幅幅香豔的圖冊。浩子穿上衣物,向正在廚房裏洗碗的秀琴說道:“媽,我去大刀家看看,聊聊天了。”
“嗯,去吧,別聊得太晚,早點回來。”在秀琴的世界裏,也就隻有這麼個寶貝兒子了,對於丈夫的暴力和冷酷她早已習慣和看淡了,如果浩子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她還真找不到什麼理由繼續活在這畸形的社會裏。
住宅區裏家家熄滅了燈,偶爾響起幾聲犬吠,浩子也隻能趁著月光,輕聲輕步地往郭金花家走去。
過了2分鍾左右,浩子輕緩地推開門,見門後有根木條拗住了,浩子在地上摸索了會,摸到一根小樹枝,好像又摸到什麼冰冰滑滑的東西,浩子仔細一瞧,是個壇子,便用腳稍往旁推去,用手的小樹枝撬開門後的木條,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