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全身發黑,浮腫糜爛,白色膿漿緩緩地滲透而出,疼痛難耐,眼神凝滯,臥在床上,幹巴巴地淌淚。這時,郭金花哭腫了臉進屋,手裏端著碗熱騰騰稀飯,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喂起。
“這老天爺真是做孽了,這都成啥樣了!”郭金花歎道。
“我錯了。”大刀嘴裏緩緩冒出這幾個字。
“啥?”
“黑子,我,浩子,阿黃把一個女的玷汙了,活活地把她悶死了,她來報仇了,她來報仇了……”
“說啥胡話呢?還有幾天日子,別想那麼多。”
大刀手蠕動了會,指著櫃子,“你記得上次那本雜誌上不是寫著,黑皮是第一個,我是第二個……死……”
“啊?”
“黑皮就是被嚇死了。我親眼見到,那女鬼腦袋都是頭發,看不到臉,看不到臉……”大刀眼睛瞪得圓圓大大。
黑皮死後的眼神對於郭金花來說,這是一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而黑皮死前跟她說有鬼在呼喚他的名字,也印象深刻,難道這村裏真有鬼不成?
“你們把那女孩子屍體弄哪去了?”郭金花問道,在她看來,也許找到女孩的屍體,埋好,這切災難就會煙消雲散了。
“在進村路那棵最大的樟樹旁廢棄的磚窯洞子裏……”
第二天一大早,郭金花就把大刀跟她說的那些告訴浩子,兩人一致同意,得去廢磚窯裏闖一遭。
大刀的車被上繳了,而浩子家的車鑰匙也被木峰藏匿起來了,兩人怕村裏人說閑話,幹脆選擇月黑風高之時結伴走過去,在去往磚窯廠路上,郭金花一直嘀咕:“瞧你們這幾個幹的什麼破事?現在我兒子死了,刀子呢,也成那樣了……哎,真是遭報應啊!你說你浩子本來老實巴交的,怎麼跟阿黃混上去哩!”
“很多時候人一錯,就得一錯再錯……”浩子嗤笑道。
這話對於郭金花倒是深有感觸,壞人變好人叫做死性難改,好人成壞人叫做一發不可收拾。
“咱要是找著屍體了,就讓你家神婆擺個陣、做做法。”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土磚窯洞口處,浩子使力把洞口的石塊移走,掃開周邊的茅草,用手電筒往窯洞裏照了照,猶如雷驚電繞般,心若卡在喉嚨裏吞吞吐吐地說道:“屍體……屍體沒了?”
郭金花遲疑地望了一眼浩子,也湊上前定眼一看,可不!洞裏啥玩意都沒有,屍體呢?
“難道那女的沒死?”
“怎麼可能?這洞少說也有6米,洞裏邊緣又沒個借力石子,洞外又是這麼重的石塊,一個人哪裏爬的出來,再說就算她真的逃出來了,也沒得必要又把洞塞住吧?”浩子若有所思地說道,“明明當時我們把她掐死丟進這洞裏啊,人咋沒了呢?”
“看來還真是碰著鬼了……”
聽到郭金花的話,浩子下意思地左顧右盼,接著慌張地說道:“得了,一定是碰鬼了,咱趕緊離開這吧。”
回到村裏,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浩子淫笑道:“這麼晚了,咱去那屋玩玩啊。”
“不去看刀子啊?”
“管他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浩子說著就一把摟住郭金花的水蛇腰。
“他這一天沒人給飯吃,受得了嗎?”郭金花把浩子的手撬開,快步往前走。
浩子從後頭拉住她的手,說道:“你咋那麼關心他,難不成你和他……”
“你腦袋裏都想著些啥。”郭金花在浩子額頭上給了個香吻,繼續說道,“行啦,快回去吧,聽話啊,還有很多頭痛的事要去解決呢!”
浩子可管不了那麼多,嘴巴凶猛地在郭金花臉上親了幾口,手撥開她的花襯衫,露出黃白色的乳罩。
郭金花生怕別人看到,給了他一耳光,輕聲說道:“你就打算在這辦事?”
“那咱現在去你家?”
“嗯。”人的**被挑起了,還有什麼可抗拒呢。
“你不管大刀了吧?”浩子有點得意忘形。
“都快死的人了,管也是白管。”
浩子兩手抱起郭金花往她家飛跑而去,路過張明權家,浩子特意地留神望了一眼,心想道:“這兩口子不是睡右邊那房間嗎?怎麼今晚左邊那房間點起燭火了,而且按照以往,他家不是8點多就該滅燈睡覺嗎?”
郭金花笑吟吟地敲了浩子腦門一下,嬌聲嬌氣地說道:“怎麼就不心急了?”
“得令,小的正就去閨房服飾您了。”浩子唱道,抱得美人歸,哪能顧忌那麼多,對於這兩人又是**而又難眠的一夜,可憐的大刀那一刻已經永遠地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