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走吧。”由米背過身不去看她。
長發已超過肩膀幾寸，溫柔的發絲搭在白色的線衣上，一個讓人想擁抱的後背。修明雅抬頭看月亮，覺得這是最後的，也是最難的習題。自己一直在犯錯不是嗎？為什麼不能對一次呢？
脖子上的墜子緊緊地貼著皮膚，甚至可以感到那些細微的紋路。她一次又一次是怎麼做的？從心開始，按照自己的心……
“小米，我愛你。”真正說出口的時候，發現聲音已哽咽。
那背影顫抖了一下，再次用手去捂臉，長發垂到了耳側。
“你還沒有在這教書？”修明雅用手去摸那早已渴望的長發，把那個身子拉向自己。
“還沒有。我想靜一靜。”由米的頭從枕頭上縮下來，鼻子蹭住對方的衣領。
“其實，你也沒有那麼傻要真的全部履行那個承諾，對不對？你故意想讓我找到，對不對？”修明雅輕笑著去親她的額頭。
由米沒有說話，使勁吸著氣，“自從我第一次跟你在一起睡，我就能聞到這個味道，帶著肥皂味的幹淨味道。”
修明雅感到臉上習慣性熱了起來，看著那張閉著眼睛的臉，把自己的吻落在那顫動的睫毛上。
“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說你愛我？”由米睜開眼睛，看那近在咫尺的嘴唇磨蹭自己的眼皮。
等不到回答，著急地把手放在對方腰上抓癢癢，卻立刻被拉住，手指被緊緊纏繞。由米看著修明雅那隻抓著自己的手移動到她心口。
“我對一個人隻說一次我愛你。如果說了，那就是真的和永遠——”話音未落，在衣領那裏的呼吸到了脖子邊，皮膚上立刻感到一個灼熱的吮吸。修明雅張開嘴，喘著氣看昏暗的天花板。感到那隻溫熱的手在自己身上遊移，小腹升起溫暖的熱流。她禁不住翻身壓住那兩隻搗亂的胳膊，直視那雙有些調皮而魅惑的雙眼。
“你已經知道我的味道了，那你的味道呢？”吻快速地落下，像在林間的第一次親昵般，流水般滑過額頭，眼瞼……
“我壓著你的腿重不重？”
“不……”大腿內側的皮膚被惡意的碾壓，帶來粗糙的快感。
…….
“不要怕。”
“我沒有……等等，小念呢？”
“小念她已經被你放走了，不是嗎？真的不怕？這樣？”
“太重了……”
……
修明雅看著那雙在黑暗裏顛覆中還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眼睛，一隻手摸索到對方那隻在床邊不知所措、微微汗濕的手，像除夕之夜她對自己做的那樣，緊緊扣住。
“小米，我們真的耽擱了好久，才到今天。不，隻是我自己的錯。”
“小米，你知道嗎？我拿我們倆的心做籌碼。”汗水糾纏的那一刻，如此心安。
“然後，我贏了我的賭注。”
一條很長的路，一隻漂亮的燈。簡單而又重複的比喻。它在那麼亮地照耀著你，不怕路邊的黑暗、你忽視的痛感。那麼沉甸甸的在乎，沉在心底，滿心都是黃澄澄的幸福。黯淡、離去的時候，它會等著你的追尋，等著你的長大、你的回應，等著你給它堅持的目光，讓它在你的世界裏熠熠生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