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黎正夕看著就要回房的謝布衣,終於忍不住道。
他屋外等了一天,卻越想越覺得蹊蹺。
期間,他卻了廚房看了熬藥剩下來還沒來得及倒掉的藥渣,發現裏麵隻是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是藥物的關係……
突然變得這麼精神奕奕,隻能是別的方法。他在火離教的時候,倒是聽說過有一種針法,可以短時間內封住人的奇經八脈,能使得人積蓄的能量十倍百倍的釋放出去。但是,這種針法,因為詭異已經成了禁術。
莫非……
想至此,黎正夕竟不自覺得出了一身冷汗。
謝布衣溫升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後不依不饒的黎正夕,有些煩躁:“你怎麼還在這裏?”
“我問你是不是使用了枯末針法?!”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布衣皺著眉,不再說話。
要知道,突兀的沉默,遠比承認要可怕。
謝布衣受不了這麼沉默的氣氛,低垂了下眼簾,抬腳就要進屋,誰知道卻被早已經無法冷靜的黎正夕一把拽住。
“……為什麼?”黎正夕不可置信的看著謝布衣,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些端倪和後悔,隻可惜什麼都看不到,除了以往從未見過的決絕。拽著黎正夕的手,不由又握緊了幾分,終於忍不住質問:“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雪域靈芝,你就這麼放棄?還是……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要去尋死嗎?!”
聞聲,一直努力維持冷靜的謝布衣,卻明顯額間的青筋動了下,大口呼了口氣,再抬眼時,眼底隻剩下止不住的嗤笑:“是!你說得對!我是想去尋思,幾乎每天每夜都在想,怎麼能夠手刃仇人!我一天都不願意他們再多活著一天,隻要想起那天晚上,我家裏燒起的那場大火,我就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我這條已經是撿來的,早已經豁出去了。可是……我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拉著他們一起殉葬!”
“……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拚,我會幫你,我一定會……”下麵的話,甚至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謝布衣打斷道:“我勸你最好還是什麼都別說,我真怕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到時候你白的就不是這一頭頭發了。”
“……”不知道為何,謝布衣含在嘴邊嘲諷的笑,仿佛能洞悉一切,讓他覺得陌生。
“對了!我還沒告訴你,我的仇人是誰?”
“……”
“明天,”謝布衣指了指了黑漆漆的天:“不是我死就是你心愛的師妹。”
“婉兒?……”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黎正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滿臉的震驚和慌亂,似乎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真當親眼看到,還是覺得有些難受,心跳還是控製不住的微微抖動了下。
是啊。
就算經曆了這麼多,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人始終都還是軒轅婉兒。
“放開吧……”謝布衣深呼吸了下,長舒了口氣。
揮開了黎正夕的手,轉身回了房。
屋外。
隻留下,黎正夕還僵持著原來的樣子,
一夜無眠。
仿佛大難來臨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異常的平靜。
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未亮,謝布衣帶上手上的毒針和匕首。她雖然在暗影中訓練過,但是自知之明還是有的。要知道,以她如今的功底對軒轅婉兒身邊的景毅來說,簡直是不堪一擊。所以,她昨天沿途買了很多的火藥,已經埋在沿途的路上。
最後檢查了一下,手上的火折子。
成敗隻在此一舉。
……
“王爺,人已經離開了。”赤烈輕輕的在門外,道。
“……”屋中還在睡夢中的夏侯濁錦,許久,才是懶懶的嗯了聲。
赤烈其實還想問需不需要跟上去看看,可是那些話又覺得多餘。
對王爺來說,做大事的人,可能注定就沒有在意的人或者事。他一直以為,明月是個例外,如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