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三年的指導裏,我早已習慣稱呼他為“大諾老師”,雖然我喊了他三年的老師,但是在心裏,老師早已是如兄如父,師恩如山!
我常常想,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能遇見大諾老師,並能成為老師的學生!還記得以前看海倫·凱勒的故事的時候,就好羨慕她能遇到智慧而善良的安妮·莎莉文老師,能在莎莉文老師的教導下成長和學習。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這一生竟然也能遇到我的大諾老師!
對於這本書,大諾老師付出的心血絕不比我少。我是一個沒有任何文學基礎的學生,剛開始寫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小說要怎樣來寫,也根本不知道一本十幾萬字的書要怎樣一步步完成。而老師,就一次次在長途電話裏教我,耐心給我講解,想方設法訓練我。第一篇稿子,我怎麼都寫不好,老師就在電話裏讓我給他講一件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結果,我不到一分鍾就講完了,老師又告訴我要用三分鍾來講,要把當時的情景和心情都講出來,我講第二遍果然清楚許多,接下來老師又讓我用五分鍾來講,我就更加仔細和生動地把每個細節、動作、神情都講了出來,一時間,仿佛事情又在自己的言語間重現了一次。我終於明白,原來語言和文字是可以像鏡頭一樣,把畫麵和情境都呈現出來的。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才終於第三次把這篇稿子寫出來,交稿的時候我忐忑地問老師:“老師,您覺得我這次寫得能行嗎?”老師一下子在電話裏爽朗地笑了,說:“那我得看了以後才知道呀,你還沒給我呢我哪能覺出來呀!別擔心,隻要用心寫就一定能寫好。”聽見老師笑,我也一下子放鬆下來,創作就這樣在老師的智慧和關懷中開始了。
一寫就是三年,三年中的點點滴滴,十幾萬字中的每一個字,都滲透著老師的嘔心瀝血,和三年如一日的悉心指導。不管任何時候遇到了困惑,都可以隨時向老師請教,老師總會第一時間打來電話為我撥開迷霧。有時,在電話裏能聽到老師在趕路,能聽到老師匆匆忙忙下車和走路的聲音。有時,在電話裏能聽到老師頻繁的咳嗽聲,一陣一陣,沉重沙啞。從來不會因疲憊而休息,從來不會因忙碌而耽擱,老師就這樣指導了我三年,指導了我們四十多個學生三年。
我們這些遍布全國各地的殘疾學生,讓老師付出了無可比擬的精力和愛。為了我們,老師在2008年年底辭去了《國際先驅導報》的編輯工作,開始用全部的時間來輔導我們。每天,老師都要守在幾部電話和一台電腦前,給我們幾十個同學上課,麵對這幾十個不同疾病不同年齡不同經曆不同基礎的學生,這其中點點滴滴的艱辛和耐心是可想而知的。
我想,大諾老師大概是世界上最辛苦的老師了!
因為,別的老師授課有工資,別的老師可以麵對著一個教室的學生正常上課,別的老師一堂課隻需要講一遍,別的老師有雙休日和寒暑假……而我們的大諾老師,什麼都沒有,隻有幾十個在電話那端渴求知識的殘疾學生,老師要真正因人而異地一個一個教,一遍一遍講,一天一天給我們灌輸生命的養分和溫暖。
而在這三年的引領裏,老師帶給我們的絕不隻是寫作的進步,絕不隻是一本書的完成,更重要的,是心靈的成長和強大。在老師身邊,我學著寫作,學著做事,學著做人,學著用更好的心態去生活,用更燦爛的方式去充盈生命……
如果我的生命因夢想而璀璨,那麼撐起這光亮的就是大諾老師無私的引領。
如果我的人生因愛而更加幸福,那麼開啟所有阻礙之門的就是大諾老師廣闊的智慧。
一切的給予,一切的關懷,是那樣讓我無以為報,感念一生!
我是多想一生都追隨著大諾老師,在老師溫暖的光芒下,釋放著自己對生命所有的熱愛與追尋。
我也悄悄地深深地在心中種下另一個願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讓全世界都知道,在中國有一位——大諾老師。
(三)
還有一些愛,讓我不得不在此刻念及,一路走來,有太多的感謝,有太多的感動。
我要謝謝媽媽,自從我寫書以來,媽媽一直都默默在我身邊支持著我,鼓勵著我。在最近這段最忙碌的日子裏,媽媽更是為了我辭去了她工廠的工作,全心全意地照顧我。每天,看我坐的時間長了,看我寫得累了,她就靜靜地坐在我身邊,給我揉腿。她擔心我的身體會因持續透支而垮掉,她為我即將要做的大手術而操心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