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稚蘭詩社(1 / 1)

高中,真是個最好的學習時段,物理、化學、生物、每門課我都有興趣。化學老師劉銅夦,物理老師楊寛律,人體解剖生理學課的老師彭福笛,至今我還有著清晰的印象。因為我經常找老師問問題,又因為問題問得還比較有意義,也使老師較看得起。化學老師劉銅夦又是我的班主任,全校學生預防沙眼用的眼藥水由化學實驗室自配,劉老師將這任務交給了我。

我同樣喜歡文學、曆史、地理,成績也是優秀。隻是到高三後期,立誌考理工科了才將精力收縮到隻重數理化。

高二前教我們文學的老師是晁家強,他也是浦西調來的。他用筆名“則士”出版了一本簡寫本《嶽飛》。我看到過他拿著一本《嶽飛傳》抄,想這事我也能做。據說他複旦畢業,在考大學時他語文得九十多分,而數學故意交白卷。在他手裏我的作文成績難得有個八十幾分的,總沒好成績。記得有一次他講解杜甫的《石壕吏》,有一句“虛吏白州,州白大夫。”我理解前一個“白”是名詞而非動詞,向老師提問。晁老師竟說,那你上來講!氣得我哭了。但晁老師對我還是很好的,他為人隨便,也許我說得過於肯定,他逗我而已,是我自己逗不起。

高二下,孫文升老師接替晁老師上我們文學課,我的作文成績才現“優”,而且不再下落。一次作文是“《賣炭翁》古文今譯”,我譯成七言白話詩。孫老師將該文作為範本在課堂上讀了。還有一次作文要求寫自己的理想,他事先說明不要寫夢景。我寫我成了飛機設計師,為了保衛祖國,設計出一種新型飛機。在試驗場上,同坐同學周喜慶正駕駛該機淩空遨翔。當試驗成功,周喜慶自機艙內出來時,一幕喜躍、歡騰的情景……。最後當然還是一場夢,違背了老師的囑咐。可孫老師認為我的夢是健康向上的,也在課上讀了。我仿《醉翁亭記》虛構了一篇遊記。我是取故鄉青山作藍本,胡編了一些內容:青山又名龜山,山頂有池,池內有龜,傳龍之子也……。寫得神奇虛幻,孫老師也在課堂讀了。我在孫老師那裏,寫作的勁頭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對古文的愛好我想與孫老師有關吧。真可惜這些文章連同所有作業本全被範順坊醬油店的那職工弄丟了。畢業後三年,聽說孫老師與一女學生有染,特殊時期中他也吃了不少苦。

就在這段時間,解放日報、“朝花”欄目有文章討論為張繼的“楓橋夜泊”改字。我也寫了自己對“月落烏啼霜滿天”與“月落烏啼霜滿地”孰是孰非的看法,稿子寄出了,音息全無。水平還是差太多了,好在除父母親外沒人知道。

我與同班的吳誌林、馮惠民還成立了一個“稚蘭詩社”,自己取了個筆名“問春”,因為我是生於初春。詩社寫的大多是記述學習的感受,有些東西現在看來都是無病學**。《稚蘭詩集》中大部分是我寫的。

吳誌林住塘橋鎮,家裏開一小雜貨店,天天騎車來校,還時常幫家裏批貨。我為爸爸取收據大多是向他借的自行車。他對人很和善,同學關係挺好,高三時做了班長。畢業後考上安徽大學化學係,分在薑湖機車車輛廠。特殊時期中自學中醫成了個醫生,調回塘橋衛生院了。馮惠民是我對馬路的鄰居,家庭經濟較緊。他選了師範大專為的是早日工作。大學畢業後在一中學教語文。

我畫了四頁書簽,分別是春、夏、秋、冬,每頁題了自己杜撰的“詩”。其中“秋”頁上四句在盛讚秋的美麗之後,末一句“難怪唐寅愛秋香”。這句得到了爸的稱許。這套書簽被同班女同學魏雅琴要去了。魏雅琴與我同年,也是班上較小的,長得也較漂亮,我對她是好感的。很明顯她感興趣的是班上來自浦西的那些同學,有派頭又大方。魏雅琴後來考入重慶電話工程學院。

在高中裏,我也有意識地注意體育鍛煉了。每天堅持做廣播操,晚上做完作業還去弄堂裏做一套。放學後也去操場拉幾下單杠。高中體育課有一部分是理論課,通過鍛煉體質也強壯一些,所以我體育成績上去了。並非像初中時全為老師照顧,也確有幾項是真真的好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