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死了,裙子卻再也補不好,上麵的血跡也洗不幹淨,沈初很傷心,把破碎肮髒的裙子埋在了院子裏的柳樹下,然後,用一下午時間抓光了家裏的老鼠,做晚飯的時候,把一雞籠的老鼠扔進了滾燙的沸水裏,蓋上鍋蓋,聽著鍋裏傳出撕心裂肺的叫聲,沈初的心情突然變得非常好,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老鼠也不例外。
直到鍋裏沒了聲音,沈初才拿起鍋蓋,鍋裏,老鼠的屍體隨著沸騰的水一起翻滾著,味道無比惡心,可是沈初很滿意,因為沒見血,很幹淨。
沈初開心的看著身上的白色睡裙,剛從門口走進來的男人看著沈初這麼開心,也露出了微笑,把手上的托盤放在床上頭的桌子上,自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男人伸出手想要摸摸沈初的頭,沈初往後一躲,男人的手摸了一個空,沈初不是害怕男人,隻是自己被打習慣了,本能的躲開了男人的手。沈初想開口向男人解釋,可是卻說不出口,幸好男人沒介意,把手收回,拿起了托盤上的粥,沈初瞅著男人手上的粥咽了一下口水,男人把勺子放到嘴邊輕輕的吹涼,然後溫柔的遞到沈初的嘴邊,沈初的臉微微的發燙,甚至忘記了饑餓,直到男人輕輕的咳了一聲,沈初才反應過來,小心的把勺裏的粥喝進胃裏。
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食物突然的入侵讓胃很不舒服,讓沈初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可是,男人手中的粥還是一勺一勺的喂進了沈初的手裏,經過食道,進去沈初疼的要死的胃裏,第一次被人這麼溫柔的對待,沈初不舍得不喝,哪怕胃疼的撕心裂肺。
看著沈初乖巧的樣子,男人很滿意,感歎道,多好的孩子,可惜是個啞巴。
沈初不是啞巴,她會說話,但沈初想,自己以後再也不說話了,因為沈初清楚的看到,男人感歎時,眼神裏卻沒有一絲惋惜,甚至有一絲欣喜,眼神是騙不了人。
沈初知道,自己不能說話,可能就是男人救自己的唯一理由,女人打沈初時,沈初沒有發出聲音,其實隻是不想示弱,沒想到,卻讓男人誤會了。
沈初從來沒想過要回那個家,所以,當男人摸著她的頭問她要不要和自己走時,沈初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得到沈初的回答,男人很高興,微笑時的眼睛像童話書裏的王子,雖然老了一點,但還是讓沈初覺得他是一個王子。
沈初從男人要了一支筆和一張紙,不能發出聲音,沈初和男人交流起來很困難。沈初問自己和男人走之前可不可以回家一趟,男人同意了。
男人給了女人一筆錢,女人什麼也沒說就答應的男人的要求,拿錢的那一刹那,女人臉上的笑出了一朵花,也忘了要征得沈初在外打工的父親的同意,直接把沈初賣給了男人。唯一讓女人可惜的,就是沈初再也不能幫自己買肉了,鄰村的集市自己一次也沒去過,沈初說很遠。
沈初穿著漂亮的裙子,肉色的涼鞋上有著漂亮的珠子,硌的沈初的腳癢癢的,想拽下了,卻舍不得,男人說這雙鞋很配她,親手給沈初穿在了腳上,給沈初穿鞋的時候,男人微微屈膝,求婚的標準動作。
看著穿的跟貴小姐一樣的沈初,女人還是不屑的,別以為披了一層有錢人的皮,就能擋住骨子裏的下賤。
女人眼中的不屑讓沈初很不舒服,本來想放女人一馬,可是女人自己斷了沈初施舍給她的生路。沈初在本子上對男人寫道,自己想和女人告一下別,本子是男人送給沈初的,封麵上是一隻漂亮的蝴蝶,男人同意了,沈初自己下了車,學著電視裏淑女的樣子,向女人走去,沈初知道男人在看著自己,她想留給男人最好的印象,哪怕是個背影,哪怕男人看過她最狼狽的樣子。
看著沈初的裝模作樣,女人眼中的不屑更明顯了,直到沈初抱住女人,女人眼中的不屑才變成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