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新開始,她可以少討厭他一點嗎?

早就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種一見麵,就非要鬥到你死我活的日子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他若有所思的凝視目光,是她說不出的別扭和漸漸無法坦然迎視他的目光。

他與她有過爭吵,有過冷戰,有過中傷,可是她討厭他嗎?

真的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她已經想不起,那是什麼感覺。

也許是他叫她男人婆之前,也許是籃球比賽之前,也許是冷戰之前,也許是在認識恐龍妹之前,也許在知道紫葵喜歡他之前,或者,更早以前,也或許她從來就沒有討厭過他………

後來,從天凡的口中,她終於知道,紫葵的病情開始惡化,身體狀況非常不樂觀,父母安排她到美國接受更好的醫療方法,而魏家和裴家是世襲貴胄,所以在家長的極力撮合下,兩個早就情投意合的晚輩就決定結婚。

他求學,她就醫。

學校裏這幾天像炸了鍋似的紛紛議論著學校白馬王子裴羿凡和白雪公主魏紫葵的婚事,很多人跑來問同是學生會夥伴也是好朋友的的歐陽子萱,子萱隻是淡淡地笑,淡淡地回答。

羽竹來關心她,她笑著搖搖頭說沒事,他又不知道她喜歡他,所以沒有什麼難過不難過的,不就是暗戀不成功嗎,充其量也就是一時鬼打牆,喜歡了一個早已經名花有主的人。

好在這幾天,裴羿凡和魏紫葵都在籌備出國的事項,沒有時間返校,她收到天凡的電話,提出要舉行一個送別派對,卻已經不那麼介意了。

所以她欣然開心地赴約,去參加這慰問會,送別會,慶祝會,什麼都好,已經和她無關了。

這天,她姍姍來遲,看到相依的兩人,她用燦爛的笑容迎上,裴羿凡看到她的出現,微微拉開和紫葵的距離。

子萱把一束滿天星遞給紫葵,送上一個真心的擁抱,希望她能夠勇敢的戰勝病魔,然後轉身麵對羿凡,看著他眼裏一閃而過的掙紮,子萱不管做了多少遍深呼吸還是湧起滿滿的怒火,她很氣、很氣,氣他不早告訴她,如果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她就會管好自己的心,現在都要走了才來說!都成既定事實了,還要她怎樣?連想多珍惜相處光陰的機會都沒有!她背過身,不再看他,不然她不保證自己不會出手。

那天,子萱喝得有點多,一杯杯啤酒下肚,神誌已經有些模糊,她大聲地祝福紫葵和羿凡,說他們是六人中最早修成正果的,她大聲的笑,藉著酒意耍瘋癲。

不一會,紫葵和眾人告辭,說是要回去吃藥,她深深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羿凡,獨自離去,不曾忽略羿凡眼裏的痛苦,她輕輕地說服自己,很快他就隻屬於她了,到時候有很多時間可以愛上她,他會忘掉歐陽子萱的,所以今天,她把最後一點時間留給他們。

裴羿凡有些頭疼的看著子萱一杯一杯地猛灌,他揉了揉太陽穴,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立場去關心她了,他抿了抿薄唇,皺起的眉頭泄露了他的心情。

“哇!是我的歌,麥克風給我!”子萱看到銀幕上出現熟悉的歌手,衝向前,跟著節奏開始晃動身體,然後閉上眼,投入的唱著這首她一直摯愛的歌,而此刻卻如此的對應她的心情:

“不知道從此要難過多久,

我相信一定和孤獨一樣久。

原來天長地久是形容一種痛,

這樣的有始有終,換來怎樣的海闊天空………

我求一個經過不忘想一個結果。

他沒有錯,隻是沒有為我停留。

他沒有錯,隻是沒有陪我到最後。”

清冷的嗓音脫口,全場安靜,仿佛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痛苦,一曲結束,睜開眼,望進裴羿凡震驚的眸中,她知道她已經泄露得太多,於是揚起燦爛的笑容對著坐在一旁的天凡說:“天凡,不如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到最後,她還是不想輸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