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年,XX月,XX日,XX分,XX秒,裴羿凡離開了這座城市,這個國家,從此我與他隔開了一座太平洋,而我們的心卻隔了整整一個世界。
――――――――――――――――by歐陽子萱。
合上日記本,子萱悠悠地看了看桌上的鍾。推開窗,看到一條飛機雲在天際,仿佛和她說著再見。
“再見,裴羿凡。”
就這樣,呼嘯著的飛機帶走了歐陽子萱的初戀,從今天起,將他放在記憶的最深處,相信未來有一天要是相遇,她能再用曾經最純粹的笑容,對他說一句:“好久不見!”
心裏悶著一股氣透不過來,子萱堵著一口氣衝到理發店裏把已經過肩的頭發一刀剪成齊耳的碎發,曾經幼稚的以為留長頭發就可以變得多一點女人味,可是最後發現原來短發更適合自己,甩甩頭發走在風中,子萱迎向陽光,現在的他和她隻有這片天空是共同擁有的了。
手機優美的旋律響起,是羽竹,她在不遠的哈根達斯甜品屋等著她,子萱收起手機,往前走去。
又是坐在靠窗的位置,點了她們最喜歡吃的提拉米蘇冰淇淋,初見時,羽竹有些驚訝的看了看子萱齊耳的短發,了然於心的笑了笑,兩人就這樣沉默在冰淇淋的甜膩中。
“我有些事想告訴你。”久久,羽竹開口。
子萱知道她說的是她和希壬的事。
“任希壬,那原是我下定決心要喊一輩子的名字,以為可以撒嬌一輩子的對象,很多人以為希壬愛我要比我愛他多得多,其實我早就依賴他成了習慣,他就像是呼吸般理所當然的存在在我的世界,就像魚不能沒有水。可是我漸漸忘記了他也需要自己的世界……”
沒錯,是她,一直在為難希壬。
因為她並不像旁人所認為的那樣完美,那是一個殼,隻有他,見過真正的她,那個她,膽小、懦弱、沒有安全感、患得患失,在她心底深處,始終存在著恐懼,害怕希壬會覺得她配不上他,所以一直在用任何有形無形的壓力向他索討保證與誓言。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希壬曾經愛的那個純真可愛的江羽竹,這個老是防著別人來勾引他的女人,一點都不可愛。
“愛情裏,是不是不該有懷疑和防備?”
這樣的他們,慢慢的變得太過辛苦的去維護一段感情。
可是她願意去改,就算沒辦法改變很多,可是她一直在努力,因為很愛很愛他,所以她調整自己,一切全都是為了他。
“我覺得我真的很傻,自作多情的為他著想,給他更自由的空間,讓自己更加的懂事,可是卻發現,那些空間裏,多了另一個人。”
“羽竹,你,你確定嗎?”子萱震驚,她認識的希壬不是個這樣的人,他堂堂正正、坦蕩,有一股傲氣,不屑說謊,也不懂隱瞞,他對羽竹的愛,顯而易見。
“夠了,真的夠了,我努力過,可是事實證明,這樣委曲求全到頭來,反而是成全了另一個女人。”羽竹咆哮。
子萱看著羽竹大大的眼眶裏升起霧氣,卻被她倔強地逼回去。
他,用了對待她的方式,同樣地去嬌寵另一個女人,她還需要證明什麼嗎?
心痛的感覺,滿溢出來,淚水緩緩落下。
“我給過時間,給過機會,從上次我鼓勵你勇敢麵對自己的感情起,我也決定勇敢的麵對和他之間的問題。可是無論假設過多少遍,我也不想放開他,他是我從小就認定的那個人哪!他是我一直記得要愛著的那個人哪——”第一次,她坦然地說出內心的痛苦,第一次好好的宣泄心中的悲哀。
子萱靜靜地聽著,隻是在她泣不成聲時悄悄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江羽竹的記憶就這樣停格在很就以前的一個午後,也是這間甜品屋,也是這個座位。
“你知道提拉米蘇在意大利語裏是什麼意思嗎?”女孩揚著明媚的笑臉問向身邊俊朗的男子。
“嗯,知道,是愛情的味道。”男孩寵溺地看著偎依在身畔的女子。
“我更加喜歡另一種解釋:帶我走和記住我。”女孩品嚐著苦中帶甜的冰淇淋,淺淺地笑開,那一刻的她幸福是那麼的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