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宇大門禁閉,凜冽的北風呼嘯著,刮得廟宇嚴實的大門都跟著鼓動作響。

村民們躡手躡腳,放輕腳步謹慎的靠近著,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被屋簷上的飍灃一行人看得清楚明白,聽的一清二楚。

一個身材矮小,行動卻極為麻利的男子作為先頭軍,鬼祟的趴在廟宇的窗縫上往裏探看著。

飍灃看見有人往廟宇裏走,袖子瀟灑一翻,廟宇中四根柱子旁,乍看起來圍坐著他們一行人。

鬼祟男子從摸出一懷裏一個用小碟盛著的香燭,利索的點著,麻利的將窗子放在自己的肩頭,抬起窗子,慢悠悠的打開。將左手上點燃的小碟香燭放在了窗沿上。香燭很短,燃燒的速度也極快,碟子也很薄,放在窗沿上,高度也不及窗沿高。但是一旦風吹過,香燭燃燒產生的氣味就會自然而然的飄進廟宇裏。鬼祟男子小心的關上窗子,不讓它發出一絲絲聲響,末了,還從自己懷裏摸出一塊小指粗細的木條,支在窗下,使風進入的更加順暢。做完這一切以後,鬼祟男子這才貓著身子回到村民中。

“怎麼樣??”一個帶頭的村民問。

“放心好了,不用一刻鍾,他們準兒暈”鬼祟男子壓低聲音,驕傲的拍著胸脯說。

“是雄渾草做的香燭,用的分量極重,就算是神,聞上一會功夫也會昏迷不醒。”熊奎嗅著散落在外麵的味道,掩住口鼻說道。

飍灃雙手抬起,昂頭望天,雙目自然的閉著,一個陣法從他的腳下開始蔓延至整個屋頂。

“很好,隻要我們拿到他們的神格…”帶頭的村民話沒有說完,就抑製不住的偷笑。

飍灃俯視著他們,耳畔聽著他們的話,雙眼劃過一絲陰狠,心頭閃現著,“此等刁民,死不足惜”的憤怒。飍灃右手揚起,吐出最寒冷刺骨的聲音“開始吧。”這時的他,不像高高在上不食煙火的天神,更像是肆意妄為的魔神。

聽到飍灃的口令,眾人立刻開始攻打眼前四神獸柱子的行動。

飍灃站在屋簷邊上,俯視著下麵這一群心機叵測的村民,回想著一路上看到過的所有景象,現在的人,不再是當初的人,對於他們的維護與保護,飍灃自認做不到,也不想做。他手臂舉起,環抱著眼前因為四神獸像被攻打所釋放的賭氣,控製著他們朝著身前的村名與村莊飛去。

烏黑的顏色,難聞的臭味,屋簷下的村民很輕易的發現了,屋頂上的他們的祭祀品。帶頭的村民掩住口鼻,大聲嘶喊道“擺陣!!!!”

在這樣毒氣的環境裏,若是一般的村民,早就被毒暈或者毒死了,但是他們沒有事情,隻是動作稍稍遲緩了而已。飍灃看著他們的現狀,眉宇間流露出歡欣,“很快,他們幕後的黑手就出來了。”

村民們圍坐成一個大圓,手拉著手,嘴裏默默的念著齊刷刷的話語,“我們的仆人,我們的仆人,與我們共享生命的祭品,快來,快來……”飍灃聽著他們的話語,蹙著眉頭,不明白的聽著後續,但他們也隻是在重複,仆人,生命,祭品??飍灃俯視著他們,看著他們的鬧劇,猛地想起一個人,海妖焞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