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悄悄的,仿若無人——
連沐遠晴自己的呼吸聲也跟著慢了下來,仿佛隨時都會死去一般。眼睛閉著,感受著周圍的聲響——
死一般的沉寂。
聽到有人向著這邊走來的聲音,不止一個人向這裏走來,可是沐遠晴依舊沒有要睜開眼睛的意思,她隻是輕輕一歎,聽得他們把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在看不見的時候,那聲音越發的駭人。
聽力在看不見的時候,變得越發的敏感,沐遠晴感覺來人大約有十人左右,有一人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來了,其他人往另外的方向走去——可是,沐遠晴不在乎,所以依舊不願意睜開眼睛。
一個人也好一群人也好,她已然如此不堪,何必奢求任何的尊嚴?別人……也斷然不會再給她任何的尊嚴的,任何的反抗都是自取其辱,那麼,就這樣吧,如果她的不堪,能救得了沐之善的性命,那麼她再不堪一些又如何?
即使閉著眼睛,沐遠晴還是感覺到了有人把燈點起了,輕輕一歎,沐遠晴心內隻是越發的失落:“把燈滅了罷——”
來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點起的燈吹滅了。沐遠晴聽得有人退下的聲音,還聽到似乎有鐵鏈子拖在地上的聲音,沐遠晴卻依然雙眼緊閉——不看不想,便能不在乎。
反正無論那個人是誰,她已經不在乎了,心已死……隻求能在死之前,保有最後一絲殘存的尊嚴——既然她的尊嚴早已經被別人千般踩踏,既然她無法阻止別人看到她的狼狽,那麼她不要看到就好,她不要看見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樣。
屋內再度沉寂下來,沐遠晴雙眼緊閉,聽力卻較之以往更為敏銳——她聽到來人似乎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坐到了床沿。
有一雙手撫上她的眉眼臉頰脖子……饒是這樣,沐遠晴還是沒有睜開眼睛,心已死,無論誰是雲娘帶來的人,她也無所謂,既然衛子慕要她淪落,那麼她便如了他的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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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吹滅了所有的燈,但是屋內依舊還是能看得到些微的光亮——自然,也看得到沐遠晴臉上的灰敗。
衛子慕輕輕一歎,手最終在沐遠晴的脖子之處停下,她的脖子裸露著,脖子之下有微微的動彈,手突然握緊了沐遠晴的脖子,感受手中那人輕微地脈搏跳動,衛子慕突然生出一種心思——若是他再用一點力的話,沐遠晴便這樣死去吧?
她若死了,那他的仇恨,是不是也算是得報了?
心中的那種思緒一生出,還來不及細想,手動卻遠比心動來得快——回過神來之時,看到的便是沐遠晴脹紅著的臉。
她已經喘不過氣來了,可是饒是如此,她的眼睛依舊緊閉,嘴張開卻不肯求饒——她似乎……一心尋死。
衛子慕不知道哪裏來的恐慌,突然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放鬆下來之後,沐遠晴也終於感覺好了一些,輕輕咳了幾聲,然而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衛子慕盯著沐遠晴脖子之上的紅印——看著自己的手,突然便有些難過。
他為什麼要不舍?沐遠晴的生死與他何幹?
他又不是沒有害死過人,何必因為是沐遠晴便有了不舍?
甚至,正是因為是沐遠晴,他更是不該有任何的憐憫之心——因為,沐遠晴是沐之善的女兒、他的仇人之女,何必對他有任何的憐憫?
沐遠晴依舊麵色平靜,毫無所動——
衛子慕眼睛低下,便看到沐遠晴此刻的模樣——衣不蔽體,似乎放棄了所有的堅持,自暴自棄。
可是既然她自暴自棄,那他又何必對她有絲毫的憐憫?
衛子慕冷然一笑,低下頭附上了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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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緊閉,看不真切,可是沐遠晴還是感覺有人湊近了自己的身子。
有冰涼的布料貼上她的身子,沐遠晴不為所動,隻是如案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突然便想起了衛子慕……若來人是他,她又該如何?
隻可惜,沐遠晴知道,衛子慕不會來,他恨她入骨,斷不會來救她的,何況,她本是他的仇人,他如何會來放過她?
就算他來了,怕也隻是為了羞辱她……雪上加霜吧?
想通了這一點,沐遠晴索性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容——既然這是衛子慕想要的結果,那麼她成全他又何妨!
她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但是身子卻迎合向那人的身子——衛子慕不是要她墮落嗎?她便如了他的願又何妨?
她的身子柔軟,卻感覺那人的身子停了下來——然而沐遠晴不以為意,她的身子攀上那人的,閉著眼睛解開他身上的衣物。
反正已經不堪了,再不堪一些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