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比猛地找到了一種答案,司來德不是說要去一趟巴黎嗎?他是否打算偷出盧浮宮那幅原畫?莫非他是計劃把亞瑟勳爵那幅畫買來後毀掉,然後一口咬定那件偷出的珍品是從勳爵手裏買來的?若是如此,那真叫人沒法駁倒他。對,完全有這種可能。可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成了幫凶?科比決定向倫敦警察廳報案,一位沉著穩健的探長接待了他。
聽了科比的敘述之後,探長拿出了一疊照片,讓他找找看裏麵是否有那個自稱為司來德的人。結果,科比竟然真的找到了。
“見過他?”探長很高興地說,“您可是幹了一樁賺錢的買賣,科比先生。”他跟助手嘀咕了一陣之後,說:“麻煩您暫時把畫借給我們一下,明天下午五點準時還給您。我們會躲在你們交易的屋子隔壁,萬一到時候您跟司來德話不投機吵起來,我們可以出來助您一臂之力。”
驚天陰謀
第二天下午,五點剛過,兩位探長就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名警官。
“還您這幅畫!”探長說,“完好無損,隻是換了一個新框架,因為我不小心把它掉在地上了,摔壞了一個角。要是司來德發現換了框架,就說是您自己不慎造成的,向他道個歉,舊框架也給他留著呢。別的事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現在我們得藏在隔壁,您獨自等他來。”
說完,探長和警官走進了隔壁的屋子。科比獨自坐在交易的那間屋子裏,神情十分緊張。好不容易等到六點,司來德露麵了。
接過那幅畫的時候,司來德的手有點顫抖。他貪婪地注視了一下,臉色頓時變了:“不對,不是這幅!”他嚷嚷道,目光很快從猜疑轉為威脅,“別跟我耍花樣!原來不是這個框架!”
“就是他那幅!”科比堅持道,“是我不留神把它掉在地上了……”
司來德盯著科比,終於壓不住怒火咆哮道:“你把話講清楚!原先那個框架在哪兒?”
科比說:“畫掉在地上,摔壞了一個角,我才換了新的,舊框架也帶來了。”
司來德擦擦腦門上的汗,氣呼呼地抱怨道:“你幹嗎不早說?舊框架我也要!”
科比從保險櫃裏把它取出來:“給您!這下您該滿意了吧?”
司來德把框架翻過來看著,一時愣住了,接著把它“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個竊賊!限你十秒鍾,如果不交代清楚……”說著,舉起手槍指著科比。
突然,有人打斷了司來德的話,語調倒還和氣:“別這樣,詹金斯,這回該輪到你認輸啦!”
司來德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兩位探長正舉著槍對準他。司來德手一軟,槍掉在桌上。
“戴上手銬!”探長說,“別再耍花招啦,咱們好好談談。”
司來德呆若木雞,沒有反抗。警官走過去,先把槍拿過來,然後把他銬住。
“科比先生,很抱歉,讓您受驚了。”探長說,“不過我們非這樣做不可,好讓他在我們這幾個證人麵前表明,他真正要的不是那幅畫,而是那個框架!這事您一直摸不著頭腦,我們會向您解釋清楚的。”
兩天後,科比在警察廳遇見了那兩位探長和亞瑟勳爵。亞瑟勳爵一見到他,便張開雙臂迎上前去,熱情地說:“我要向您道謝!”
科比惶恐道:“可我真不知道為您效了什麼力……”
亞瑟勳爵說:“您馬上就會知道的。探長先生,告訴他吧。”
聽完探長的一番話,科比才知道,在亞瑟勳爵的那幅畫裏,值錢的其實是那個舊畫框,因為裏麵藏著一串勳爵夫人最喜愛的項鏈,價值450萬。早在半年前,勳爵夫人發現那串項鏈被偷走了。
“哦,我在報上見過這條失竊消息。”科比說,“可是項鏈怎麼會藏在畫框裏?”
“十個月前,亞瑟勳爵雇用了一個叫詹金斯的年輕人,也就是來找你的那位司來德先生。調查項鏈失竊案時,我們就懷疑到他了,隻是沒有證據。當時,我們斷定項鏈仍藏在府裏某處。現在您該明白了,”探長衝科比點點頭,“當我聽說有人願出一大筆錢,想弄到勳爵府裏一幅價值不大的畫時,我就起了疑心。等您從那疊照片中挑出詹金斯那一張時,我就更加深信不疑了。我們借來那幅畫,發現框架後麵的板壁上刻了一條溝槽,用膩子糊住了,那串項鏈原來就嵌在裏麵。我們取出項鏈,並安排了那場測驗,看看他是不是想弄到那個框架。詹金斯已經交代了,勳爵夫人的侍女是他的老相好,常跟他提起夫人那串項鏈。他便決定下手,先跟勳爵的男管家交上朋友,靠他推薦混進府裏當了一名仆人。然後,他趁機偷出項鏈,把它藏在了框架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