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喬突然看到杜氏的表情如此可怕,她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急急的帶著昭琴和兩個小丫頭飛奔到靜花園,卻看見沈秋涼正跟著沈如意和沈如芝的身後,她急聲叫道:“四小姐,趕緊回去!快去瞧瞧夫人!”
沈秋涼輕紗掩麵,也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見她步子一亂,人往旁邊一倒,差點摔倒下去:“娘,娘怎麼了?”
“夫人她……她想見你。”彩喬遲遲疑疑道。
沈秋涼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道:“你去告訴娘過會子我就去見她。”說完,又看向沈如意道,“我找三姐姐還有些事兒。”
沈如意隻望著沈秋涼出神,她一向是個善於隱藏自己的人,如今為著臉也有那忍耐不住的時候,沈秋彤的臉是治好了,可不出兩月,若無她手中的解藥,沈秋彤的臉就會一步步從肌肉裏麵腐爛,任是最高明的禦醫也看不出來是中了毒。
而她沈秋涼,嗬嗬……她會送上更好的大禮給她,想那杜氏早已嚇得心驚肉跳,必不敢再讓自己醫治沈秋涼了,如今沈秋涼可是杜氏唯一的希望呢?她要留杜氏苟延殘喘親眼看看自己的一對嬌花似的女兒自賤自殘,然後雙雙腐爛,流膿淌血生不如死的在她的眼前。
什麼叫切膚之痛?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潰爛在自己的麵前才叫切膚之痛。
她曾失去過自己的孩子,那種痛比世間的任何一種痛要讓叫人生不如死,她的恪兒,就那般的被沈秋涼害死了。
這種痛,她要讓她們嚐個夠。
死,很簡單,一包毒藥,一柄匕首就可以解決,可若讓她杜氏這般輕易的死了,還如何能看到後麵的那一出出好戲,還有老太太那般用心待她,她少不得也要多用用心在老太太身上,隻可惜她到現在還未能將飛仙之舞研製出來,若有此藥在手,她也不愁老太太和杜氏不吐真言,那背後隱藏著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當然,她也不會忘了那莫離雲,那個肮髒陰險的男人,在殺了他之前她不能暴露了自己,想要對付那個人可是不簡單呢?
正想著,那昭琴搶一步上前道:“四小姐,夫人快不行了,這會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要看看她。”
“娘怎麼又快不行了?”如意微眯著眼,“先前不是有人來報說娘醒了過來麼?禦醫都說了,娘若醒了就沒大多事了。”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反正夫人口裏一直都叫著四小姐的名字。”昭琴不敢抬頭,她害怕看見三小姐那一雙,隻低眉順眼又道,“四小姐,還不趕緊的跟奴婢回去。”
彩喬過來扶了沈秋涼道:“四小姐,奴婢也瞧著夫人不好,你若再不回去,恐怕……”
“那這樣四妹妹你就趕緊先回去吧,治臉的事明天也可以。”如芝勸慰一聲又道,“三妹妹,二嬸快不行了,咱們也應該看看去。”
沈如意淡淡的點了頭,誰知昭琴卻道:“想是夫人有體己話兒要與四小姐說,這會子兩位小姐去了反倒不方便,不如……”
如意冷笑一聲道:“既如此,我和二姐姐稍些時候再去吧!”
沈秋涼慌裏慌張的跟著彩喬和昭琴走了,一到容香苑,杜氏命彩喬和昭琴守在屋外,沈秋涼忙跑了過去,扶著杜氏道:“娘,好好兒的叫我來做什麼?”
杜氏將她一推,但力氣微薄,沈秋涼隻微微的往後動了兩下,她驚疑道:“娘急急的把女兒叫來怎麼反要將女兒推開。”
“你個沉不住氣的孽障!”杜氏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沈秋涼,近日她雖然時常昏睡,但每到夜裏便心痛難忍,像千萬個螞蟻在狠狠啃咬著她殘破的心肝兒一般,一點點從裏麵開始咬起,她每每被折磨的沒了求生意誌,也正因為自己求生意誌漸漸減弱,那病才越發的重了。
為了活著,她吞下那阿芙蓉膏,那藥暗中派人弄來的,本來早在多日前,她就為著心痛難耐弄了此藥,但每每硬撐的不敢服食,因為這藥就是個極大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