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不敢去見自己的父親,後來的事兒都是聽胡媽說的。
桑海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了桑秣年,桑秣年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隻是沉默的倚在床頭,顯得十分平靜,他對著在座的所有人揮了揮手僅留下了桑海,林氏擔憂的不願走,桑秣年隻道:“我早已想到這個結果……”
後來在內室裏的談話,隻有桑秣年和桑海知道。
原本還想再在家多待幾天,但是全家上下大部分人似乎把對於桑遼的怨怒都發泄到桑恬身上,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但都采取了無視的態度,尤其是林氏和老太太,簡直當做家中就沒有她這個人。桑恬是在難以忍受這麼煩悶的環境,又想再去看望被關押的大哥,無奈自己積攢的銀錢所剩不多,估計是很難見到的,雖然如此,桑恬還是打算去碰碰運氣。
沒成想,剛出家門便遇見了前來看望她的荔芬和小溪。荔芬上來就先輕拍了一下桑恬的手道:“你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怎的也不告訴我一聲啊,未免見外了。”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麼?”
小溪擔憂的看著桑恬,發現對方明顯的憔悴:“我哥說你父親病倒了,又是兩天不見了人影,我們害怕出什麼事兒呢。”
“聽聞你大哥被關進了警察廳,這事兒得找我啊,不過我讓我老爹放人,可是不知道怎的他有些猶豫,說是蘿笙他老爹對鴉片治理的極其嚴格,他也不敢隨隨便便逾越,我說你是我好朋友,但是我老爹給我說,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破財免災,而且這事兒吧好像還生了什麼旁的枝節,直接放你大哥出來似乎挺麻煩的,桑恬,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恬簡單的說了下桑遼如何被騙的經過,荔芬聽完之後沉默下來,突然道:“你們和金家有什麼過節麼?”
“怎麼會有,你們也知道我們家一向是處事低調得很,尤其父親和家裏人,在外麵說話都萬分小心的,甚至生意場上,都是能讓人就讓人,要說得罪,也就是前些日子有洋人想收我家的幾間鋪子,被父親一口回絕了,但這和金家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溪道:“我覺得現在想這些也沒用,先得想想怎麼幫助桑恬,你家出了這事兒,又欠下黑錢,那可是不得了的,桑恬你恐怕還不知道高利債是怎麼回事,就是比如我借你一個銀元,你三天後就得還我兩個,六天後還我四個,利滾利越滾越高,所以這錢,得越早還清了才好,不然啊永遠都換不清了。”
桑恬聽聞這麼說,不由的捂住了嘴:“我聽大哥說,他借了一千個銀元,天哪這怎麼著也有個十天八天的了。”
桑恬迎了兩人來到家中,又商量了許久也拿不下什麼主意,桑恬又被叫到桑秣年找她,荔芬和小溪就說著要回去,走之前荔芬拉著桑恬的手道:“我回去再和我老爹商量下,他見多了這些肯定還有什麼辦法的。你大哥在牢裏不用擔心,我老爹已經吩咐下去讓他的手下照顧著點,給安排到監察室了,那裏條件好很多,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