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又來了!這次是真韃子!”一陣大叫,把所有人的神經繃緊。
“檢查彈藥,刺刀和大刀。”劉喜子下令。
如今民軍這裏都裝備了大刀,這也是民軍第一次,可見韃子還真的把他們逼到絕路。
葛爾傣已經立下軍令狀,那就沒有退路。
驅逐著阿哈還有披甲人快速攻城,人數近萬人,旗丁隻有最前麵的一部分,他的其他牛錄都在後麵準備。
收割般的死亡再次出現,幾乎是每一步都是用生命換下來的,一些徒手的阿哈隻想著衝到豁口這裏。
多鐸就站在高崗上看著,如今其他戰鬥都無關緊要,隻要突破這個口子,他的名字就會在大清史書上永垂不朽。
葛爾傣看向多鐸,重重的點頭,回頭下令:“上馬!”
剩下的旗丁都上馬,他們準備衝鋒,用阿哈的身體當梯子也要把這段長城給衝垮。
這是完全不在乎生命的衝鋒。
戰馬嘶鳴,被這戰場的血氣刺激,不安的踏著馬蹄。
“為了正紅旗,為了大清,衝!”葛爾傣發起決死衝鋒。
劉喜子瞬間瞳孔收縮,他明白了韃子的用意,急忙大叫道:“牆上全部火炮開火!”
劉喜子一直都謹慎使用火炮,把這當成了最後的殺手鐧,在豁口被搶占的時候,他也沒有用,但如今,他已經知道,到了最後關頭,毫無保留。
火炮最多的是邊軍的,射程近,威力也不足,但這都沒有問題,數千騎兵就在眼前。
這又是一場原始火器與原始騎兵的對抗。
騎兵雖然遭到炮擊,但依舊快速接近,豁口這裏層層疊疊屍體,讓這個距離不足一人高,隻要戰馬發力一躍就可以登上城牆。
這一戰,勝了。
雖然一路人仰馬翻,但更多的騎兵都衝了過來,如同最凶殘的猛獸捕獵,要撕碎獵物最後的外殼。
“虎蹲炮上!”
接著密集的小炮就堵在豁口這裏,瞬間的煙霧,把長城都淹沒了,隻留下戰馬慘叫聲音。
“劉帥,擋不住騎兵的,放進來打吧。”守兵看著韃子決死衝鋒,心有餘悸的說道。
人都是肉長的,怎麼能擋住這戰馬衝鋒。
“不行,不準後退半步。”劉喜子的眸子都是血紅,他並不聰明,沒有王鐵軍等人靈活,他不知道他們遇到會怎麼指揮,但他在這裏就認一個死理,不退半步。
“衝上去了!”包衣一挑老高,興奮對多鐸喊著。
如今這攻城戰都被他們打成平地了,多鐸露出的隻有苦笑,還好沒有讓他失望。
他這才發現,原來他的雙手都是汗水,這一切終於都過去了。
越來越多的鐵騎衝上長城城牆,隔著城牆都能夠看到民軍狼突豕奔的身影,多鐸的眸子恢複猙獰和銳氣。
“我老趙來也!”
就在劉喜子都認為擋不住的時候,一聲大喝,聽得他熱淚盈眶。
援軍終於趕上了,他拚死拖住時間,就是為了給援軍留下時間。
你們都沒有白死。
老趙雖然身材佝僂了,頭發也發白了,但是不變的依舊能左右開弓的真本事。
多鐸已經上馬,準備踏上長城,也不是他第一次了,但卻是最難的一次,他絕不會在讓民軍有機會登上長城。
“什麼情況?”
多鐸臉色大變,因為看到正在衝鋒的騎兵停下,城牆外的騎兵上不去了。
裏麵有變故!
他最討厭的就是變故。
“隨本王衝上去!”
多鐸桀驁叫著,看看他們究竟能不能擋住他這大軍。
萬馬奔騰,多鐸的大軍更是超乎葛爾傣數倍,發起衝鋒。
正賢元年夏七月初八這一天,也成為了滿清與後明都深深銘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