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
阮瑤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要是拒絕了四皇子,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在質疑他的能力啊?可萬一不小心把四皇子壓趴下了,好像也算是“欺君之罪”吧?
“噗哈哈哈哈!本皇子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你難道還當真了不成?哎呀呀,真是個傻姑娘,你跟在雪兒身邊,怎麼就沒沾上她的一點兒聰明勁兒呢?咳,不過也是,像雪兒這麼冰雪聰明的人兒,本皇子也是從未見過呀......”
四皇子大笑一陣,突然頓住陷入了甜蜜的沉思中,他猛得一拍額頭,想起了自己追出來目的,又撒開長腿向魏靜雪的方向跑去。“我還是先去前頭等你吧,回見啊!”
四皇子又在惡作劇了,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真不知道亭子裏那些小姐們看上他什麼了!采夏這時也趕了上來,看著四皇子的背影微微搖頭,轉身安慰阮瑤華道:
“小姐別放在心上,四皇子沒有惡意,隻是有些少年心性罷了。”
阮瑤華溫和地搖搖頭,笑道:“我哪裏會跟他置氣呀,喜歡靜姐姐的人那麼多,我看他的機會夠渺茫的。對了,你也跑出來做什麼?”
采夏半蹲施了一禮,笑著塞給她一個豆青色的小荷包,阮瑤華好奇地打開荷包,從裏頭拿出兩件草編來,一隻是憨態可掬的小貓,另一隻是機巧狡黠的小老鼠,她才看了一眼就喜歡得緊。這莫非也是心蓮編的?可剛剛在桌子上並沒瞧見呀?
“我家縣主麵上倔強,心裏頭卻半點沒忘小姐您呢!她知道您會喜歡這個,老早就叫奴婢好生護著,等一有機會時就送來給您。小姐且把這荷包兒收好了,可別辜負了縣主的一份心意呀。”
“她......唉!”阮瑤華看向高處涼亭所在的方向,神色糾結,欲語還休,隻重重歎了一口氣便走開了。
魏靜雪拉著心蓮走得很快,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發生的事,她麵沉如水,心緒也有些不寧靜。
怎麼跟預想中的不一樣啊,陶心蓮非但沒有與馮昭容她們發生衝突,反而打成一片了,要是自己再不出麵阻止,她們說不定就要跨越階級障礙義結金蘭了呢。哼,不過是編了幾個破草團子而已,都是些上不了台麵的伎倆,這群女人熱捧地跟什麼一樣,有沒有搞錯啊!
心蓮偷偷打量著她,感覺靜姐姐的氣壓十分不穩定,有些擔憂地問道:“靜姐姐,對不起啊,是我惹你不開心了嗎?”
“怎麼會呢,蓮兒妹妹,你怎麼能如此質疑姐姐呢?”聽到這話,魏靜雪停住了腳步,甩開了她的手,又馬上重新牽回,悲悲切切地看著她,答道:
“姐姐怎麼會因為你交了新朋友而不高興呢!我隻是太過於擔心你罷了。蓮兒妹妹你心思純淨,不懂得分辨真假好壞,姐姐是怕你被有些險惡之人利用了去,就像瑤瑤那樣受到傷害.......”
“噢哦?是誰那麼大的能耐,能夠傷害得了小胖妞呀?莫非是馮家丫頭嗎?”四皇子突然冒出來,得意洋洋地湊到魏靜雪麵前邀功道:
“我看雪兒你是多慮了,馮家那丫頭嘴硬心軟,對瑤瑤關心得不得了,怎麼會去傷害她咧,就是你邊上這位小姑娘,不也在嘉實亭裏毫發無傷嘛!本皇子可是向你保證過護她周全的,我這次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說,要怎麼感謝我呀?”
魏靜雪平靜地看了四皇子一眼,屈身施禮後,不卑不亢地說道:“靜雪早已言明,此事無須勞煩四皇子出手,是您聽了瑤瑤的話後,自己一邊喊著‘順路’一邊跑到嘉實亭去的,靜雪無權阻攔。不過,還是要感謝四皇子這‘順路的見義勇為’,和‘順手的出手相助’了,至於要如何報答嘛......”
四皇子眼睛一亮,身子又湊近了些,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這行善本是積德之事,若以此來作為要挾,反而失了助人的本質,並非君子之行哦!”
這句話的尾音輕輕上揚,語氣中帶著一絲細微的戲謔,原本冰冷的句子不知怎的就變得曖昧起來了,如同清雅絕塵的仙子突然對著你眨了個媚眼,叫人心頭發癢,欲罷不能。
心蓮在一邊瞠目結舌,沒想到啊,這魏小姐和段延鈞是一個路子的,被別人幫了還好像是給誰天大的麵子似的,說都說不得一下。四皇子大概是有點見不得光的受虐怪癖,可能覺得魏靜雪這冷冰冰的性子挺帶勁兒的,依舊嬉皮笑臉地粘在她邊上,直到她們進了和春堂才分開。
長公主的芳辰宴擺在府中麵積最大的和春堂,和春堂為五開間大廳,門欄窗簷上皆雕畫了戲文人物,梁柱花紋造型奇特,飾以金箔。堂後有臨池水閣,上有匾額曰“和煦春來“,周圍栽著香樟、石榴、紫薇、紅楓、羅漢鬆等許多樹木,綠樹成蔭。
因著來祝壽的人太多,除卻堂內數桌主客外,長公主府的家丁們早已在堂外的院子裏搭好了涼棚木架,將其餘二十幾桌席麵擺在院子裏。
長公主怕暑氣太重熱著了在場的眾多名媛嬌客,側過頭叮囑身邊的大丫鬟如意多備些冰盆,如意笑盈盈地回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