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嵐高燒還沒退,去餐廳吃飯也是勉強,這裏不是b市他自己的別墅,不出門也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

路銘心就讓他躺著,自己去客廳裏跟顧盛和袁穎潔一起吃飯,然後再從廚房帶他的晚飯給他。

顧盛還是關心顧清嵐的病情的,剛從公司回家沒多久,坐在餐桌上就問:“小嵐今天好點沒有?”

路銘心忙說:“好一些了,不過醫生說為了保險起見,要輸液三天。”

顧盛點了點頭表示知道,對她還算和藹:“難為銘心特地回來了。”

路銘心笑笑:“清嵐生病,我當然要回來,如果他生病卻沒人照顧,那我這個妻子做的多不稱職。”

她不過隨口一說,袁穎潔卻本來就心虛,聽在耳中,還以為她是含沙射影地說顧清嵐在顧宅裏沒人照顧,當下就說:“小嵐在家休息也很好,我還囑咐廚房給他燉了生薑魚湯。”

路銘心聽完卻是一愣,她話裏本來也沒有責怪袁穎潔的意思,本來她這個做兒媳婦的,隻有被婆婆挑刺嫌做得太少的道理,哪裏有去挑婆婆刺的資格。

她心裏覺得有些怪異,但也沒說什麼,而是抱起湯碗來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疑惑。

而顧盛自從開口問了一句後,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路銘心想起來顧清嵐也不喜歡在餐桌上講話,據說是因為“食不言寢不語”的家教。

小時候以及少年時代和顧清嵐一家見麵,路銘心自己的父母都是在的,她又粗心,人來瘋一樣見誰都很興奮,所以也沒留心。

現在看了顧盛,還有這個氣氛沉悶的晚餐餐桌,路銘心才開始想:怪不得顧清嵐長成那副性子,在這樣的家庭裏,想活潑都很難吧?

用最快的速度吃過了飯,路銘心就去廚房拿了給顧清嵐準備好的東西回房間。

本來顧清嵐的晚飯也是有傭人可以給送過去的,不過路銘心來了後就表示自己可以代勞,於是也就交給她做了。

因為不是主臥,顧清嵐的房間並沒有他自己別墅裏那麼大,但也不算太小,洗手間浴室一應俱全。

路銘心回去時,他正下了床在淋浴間洗澡,她將手裏的餐盤放下,去敲浴室的門:“清嵐哥哥,有點胃口了嗎?我拿了晚餐給你。”

她說過後等了一陣,見他還是沒回應,想到他高燒沒退,就自己跑去衝澡,連忙就拉開浴室的門衝進去。

裏麵霧氣蒸騰,顧清嵐單手扶著牆半靠在牆壁上,人倒還是清醒的,看到她後勾了下唇角,聲音低弱:“銘心……你這是又要幹什麼?”

他雖然是笑著,但臉頰上的紅暈卻被熱氣蒸騰,顯得更大了些,路銘心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剛才他是沒力氣開門,也沒力氣大聲回答自己。

雖然說感冒發燒時,衝個澡可以有助於身體降溫,但他這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還自己跑來浴室的,真是少見。

路銘心看了他的樣子,頓時也不管自己的衣服會不會被弄濕,就上前一步,架住他的胳膊,然後關了還在衝水的淋浴頭。

既然是洗澡,他肯定是沒有穿衣服的,路銘心當然也不忘用眼睛在他身上溜兩圈吃夠豆腐。

顧清嵐倒還是又心情笑:“銘心,你要看我,隨時都可以……”

路銘心這會兒可不害羞了,輕哼了聲:“白撿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她接著問他:“你洗好了?”

顧清嵐點頭:“洗是洗好了,不過沒控製好時間,大概是在浴室裏太久了,手腳沒力氣。”

他的確全身酸軟,大半重量都毫不客氣地靠在她身上。

路銘心抬手抱扶住他,她自從記起了前世的記憶後,前世修煉的武功和內力也多少回來了一些,這樣半抱半扶著一個成年男人,並不覺得如何吃力。

其實如果讓她把他抱起身,用公主抱的姿勢走到床上,也並不是不可以。

但路銘心偷瞄了他一眼,決定還是不那麼愛現,就這麼規規矩矩地扶他去床上躺好比較好——她覺得男人們應該不喜歡被自己妻子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