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院三天後,顧清嵐就提前出院。

路銘心是一點都不同意的,奈何在很多問題上,她其實沒辦法說服顧清嵐,於是隻能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噓寒問暖。

現在還是夏末秋初,h市地位位置又靠南,還有些炎熱,回顧宅的車上,路銘心卻拿著外套給顧清嵐披上,還不停問他冷不冷。

顧清嵐攏了衣服,很有些無奈地說:“銘心,我還好。”

路銘心看著他還蒼白的臉色,顯然很不同意:“你應該多休息幾天的啊,現在這樣子哪裏好了?”

顧清嵐隻能對她無奈笑笑,路銘心還去在他的臉頰上摸了一把,口中還嘀咕:“你現在去演沐亦清重病臨終的戲,都不用化妝了好嗎?”

說完她立刻又覺得自己失言,而且“臨終”什麼的,聽了就不吉利,忙“呸呸”了幾聲:“清嵐哥哥,既然要改劇本,不如把沐亦清的結局了改了吧,讓杜青萍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顧清嵐笑了笑,語氣裏不無縱容:“也好……我跟李老師溝通一下,趁著劇組停工,正好可以再磨一磨劇本。”

路銘心馬上又高興起來,也不管車裏還有其他人,就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響亮地吻了一下:“清嵐哥哥最好了!”

上午才出院回到顧宅,下午顧清嵐就和顧盛叫來的律師一起,接受了顧盛贈與的股份。

今天做完這些,明天顧盛召開的緊急股東會議上,就要正式將董事長一職交給他了。

簽署完了文件,顧盛倒沒有再提袁穎潔的事,隻是帶些感慨地看著兒子:“小嵐,如果公司裏有什麼事,還需要爸爸的支持,我永遠是你的後盾。”

顧清嵐淡淡笑了下,他語氣仍舊溫文,說出的話卻有幾分矜傲:“請爸爸放心,既然我要將顧氏拿過來,就不會沒有萬全準備。”

他說完,又開口:“公司具體的管理事宜,我已請好了專業的管理人員。我仍會常住在b市,老宅仍是爸爸的產業,日常開支等等,還會遵照以往的標準。”

顧盛輕點了點頭,他是看著顧清嵐長大的,知道他雖然看起來人情淡漠,卻不是心地狹隘的人,將顧氏交給他後,自己也不至於不能頤養天年。

他想著,輕歎了聲:“小嵐,有閑暇時,盡量常回老宅住上一兩天吧。”

將顧氏交出去後,他就真正成了賦閑的老人,到時若有子孫繞膝還好說,要是沒有,生活之寡淡可以想象。

顧清嵐也點了點頭:“我會的。”

顧盛想了下,還囑咐他:“你年紀輕輕,身體就這樣不好,平時也要注意調養。”

說到這裏,他突然想到,兒子還這麼年輕,身體就已經這樣糟糕,或許也是因為自己多年來的疏忽,和對歹毒妻子的縱容。

神色間不自覺又帶上了黯然,他輕聲說:“小嵐,爸爸做錯了許多,隻希望往後不要再讓你為難。”

他們父子的相貌其實有七八分相似,隻不過顧盛比顧清嵐的氣質要更冷硬一些,他現在這麼感傷的樣子,和顧清嵐平日的樣子,就更像了些。

顧清嵐看著他,語氣也難得更柔和了:“已經過去的事,爸爸您不必太介懷了。”

送走了律師,雖然顧清嵐有些累,但這也是難得空閑,所以他安排了帶路銘心一起去造訪墨遠寧和蘇季夫婦。

不僅想起前世的事後,路銘心還沒見過蘇季和墨遠寧,說起來她今生還真沒機會見這兩個傳聞中的人。

前世他們是高高在上的陛下和寧王殿下,想到要過去見他們,路銘心居然有些忐忑:“我們這樣貿然拜訪,是不是不好。”

顧清嵐笑了笑:“本來就是要去致謝的,郭甲就是我向墨先生借來的人。”

原來如此,怪不得路銘心覺得郭甲有些異於常人的氣質,原來是禦前帶刀侍衛……不對,是陛下跟前的人。

看路銘心緊張兮兮的樣子,顧清嵐忍不住又笑:“你也別太緊張,小季和墨先生並沒有記得太多前世的事,他們不會端著前世的架子訓你的。”

他說著又笑了下:“更何況大齊早就湮滅了許多年,什麼身份名位,不過是過眼煙雲,你不用太在意,小季和墨先生現在隻是普通的現代人。”

聽他這麼說,路銘心才稍微來了點精神,而後又很興奮地去翻衣服,一邊翻一邊說:“清嵐,你說我穿的太性感,陛下會不會不開心啊。”

顧清嵐拿她實在沒辦法,隻能笑笑說:“沒事,墨先生眼裏隻有小季,不會被你勾引的。”

路銘心被拆穿了小心思,隻能吐了下舌頭裝乖:“我知道的嘛,寧王殿下對陛下是情比金堅。”

墨遠寧在兩年前曾經罹患過癌症,治愈後至今身體也還有些虛弱,一直都在家中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