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畫的身子一僵,那滴滾燙的淚灼傷了她的肌膚,即便是之前還存在的一點兒誤解,也在瞬間消失無形。
她,沒有看錯人啊!
縱然晚了十幾年,但她終究是等到了。
“畫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夜炔喃喃的說著,他一定不會再離開她了,哪怕就是在這山穀中終老,他也覺得知足了,隻要,能夠留在她的身邊。
就算,不原諒他,隻要,給他一次機會。
就足夠了。
“炔哥哥,對不起。”木離畫靠在夜炔的肩頭,是她,太任性了。若是能夠多相信他一點兒,或許,兩人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畫兒?”夜炔錯愕,雙手按住木離畫的肩膀,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都是他的錯,怎麼能讓她說對不起?
“炔哥哥,是我太任性了,不該不問你原因就離開。”是她的任性,讓她錯過了他,錯過了女兒十幾年。
這穀中的日子,她又何嚐真的開心過?
“畫兒,你原諒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夜炔激動的搖晃著木離畫的肩膀,驚喜的開口,他的情緒,隻要一觸碰到她,就變得異常的激動。
“傻瓜。”木離畫嗔怒一聲,將頭埋入她的懷中。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當初有多少怨過了這麼多年,也該放下了。如今,他能夠尋到此地,也足以證明他對她的心意了,她,該知足了。
“謝謝你,畫兒。”夜炔抱緊木離畫,他做夢也沒想到,畫兒會這麼容易就原諒了他,不過,他是真的很開心。而且,也早已下定了決心,不管畫兒原不原諒他,他都不會再走了。
權勢,金錢,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他當初創建夜冥宮,也是為了要尋找畫兒,找到了畫兒,什麼對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對了,畫兒,傾兒也一起來了。琉岩說她是我們的女兒,這是真的嗎?”夜炔想到琉岩的話,慌忙的問木離畫。
“嗯,是真的。是我把她交給洛謙撫養的,琉岩都告訴你了?她還好嗎?”木離畫眸中有一絲感傷:“是我不好,這些年,都沒有盡到過一個做娘的責任。”
“畫兒,不要這麼說,洛謙待她極好,這整個大陸上誰都知道,洛謙將這個九公主,幾乎寵上了天。”夜炔安慰著木離畫,他自己又何嚐盡到過一個當爹的責任?他真的是要感謝洛謙,要不然,不知道女兒還要受多少苦?
“我們快去看看她吧,蓮荷說有人重傷,我已經讓她去處理了。那人是誰?”木離畫聽到璃傾也來了,自然是呆不住了,她的女兒,她真的,是對不起她。
“秦墨燼,夢都的城主,也是我們女兒的夫君。”夜炔點點頭,雖說久別重逢,很舍不得別人來搗亂,但是他們這對當父母的,也確實是不負責任,對女兒太不公平了。
“咦?”木離畫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問出來。因為她也不確定,夜炔是不是能夠接受得了洛謙做他們的女婿,畢竟,洛謙可是比傾兒大二十多歲,還是傾兒名義上的父親。
“怎麼了?”夜炔有些奇怪,不過想想木離畫一直在這穀中,的確不知道傾兒跟秦墨燼成婚的消息。
“沒事,他受了什麼傷?”木離畫想著既然是傾兒的夫君,那對她來說,應該也是很重要的人吧!他受傷了,傾兒很著急的吧!
“他之前中了血依蠱,為了不傷害傾兒,他一個人離開了夢都。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連半條命都不剩了。我動用關係給他找了最好的名醫,勉強解了他的毒,卻落得武功盡失,前幾天又為了找傾兒連續奔波了很多天,結果才一回來,又給傾兒擋了毒鏢,毒是解了,可人卻昏迷不醒。”夜炔大概跟木離畫解釋了一下,秦墨燼這傷是為傾兒受的,若是可能,他當然也希望能治好他。
“這也是傾兒的福分。”木離畫點點頭,這種程度的話,應該還是可以恢複的。有時候,蠱毒比起那些曠世奇毒,是要好解的多的。就像是洛謙的毒,她就無能為力。她早些年的時候,也遊遍了不少地方,見識過很多的疑難雜症,遇到洛謙之後,她也盡心的幫他研究過他身上的毒,可始終都是隻能克製,無法根除。
這秦墨燼能如此對傾兒,想必是個值得信賴的人吧!雖說沒見過女兒,但木離畫也有感覺,傾兒應該會很難抉擇吧!一個對他刻骨銘心,這一個又對她情深意重。
兩人一起邊說邊走,等到到了竹樓的時候,璃傾已經為秦墨燼擦好了身子,跟蓮荷一起,將他放入了盛滿藥水的浴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