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多慮了吧。黃偉乃是我家請來的先生,教我讀書也有個兩三年了,雖說不是親如一家,倒也日夜相處有些感情,如何能害我?”
趙少爺不敢將二人談論內容告訴他,隻得找了些不痛不癢的理由進讒。
“哈哈哈哈,賢弟可真是小心謹慎。賢弟大可放心,黃先生便是助誰,也不會去助那韋家人。”
言畢,推開門便向自己臥房走去。
趙少爺跟在後麵,輕聲吩咐了黃府門前的家仆,無論如何,都不許黃偉出門。家仆雖奇異,卻知曉趙少爺乃是黃少爺的至交,便滿口答應了。
黃偉倒是倒在房中呼呼大睡,看似坦蕩自得的樣子。趙少爺時刻關注著他屋中動靜,倒是無甚異常。
天色轉向昏黑,今日星光卻不至,月色被烏雲籠罩得漏不出一絲光。黃少爺酒意未消,在房中自言自語了許久,終於累得睡著了。趙少爺雖強打精神,卻抵不過睡意朦朧,卻也迷糊睡去。
誰知這一覺睡去,便迷蒙不知所往。
忽地一陣冷水激麵,那趙少爺被水澆了個透濕。他打起精神一看,才發現自己被綁在門板上站立著,眼前麵目威嚴卻笑意盈盈的,卻是韋家少爺韋智先。
“這位是誰?我與好漢素未相識,怎麼將我這般綁了起來?”趙少爺雖心中慌亂,卻一下回過神來。
“趙少爺,潛藏黃府藏得好深啊。莫怪我用如此粗魯的方法將少爺請來,隻是少爺神龍見首不見尾,還需您這神龍打著瞌睡才好迎神到我這來。”韋智先笑靨中含著殺氣。
“好漢怕是認錯人了吧?!我隻是山間商道上行腳的商人,不知哪裏得罪了好漢。若是尋些銀兩,拿去便是,若是為了勒索贖金,我家中老小均靠我買賣掙錢,全部家當都在身上了,即使綁了也沒用啊。”趙少爺求得情真意切,眼中竟滑出淚水來。
“趙少爺,啊不,周少爺。何必在此裝瘋賣傻。如今還得借少爺一用,解救我家兄弟才是。”韋智先向他施了一禮,抬眼望著他的眼睛時,眼裏卻盡是老虎擒到獵物時的驕傲與凶狠。
“好漢饒命,好漢真的認錯人......”那趙少爺還要抵賴。
“周少爺,我也不需如何,僅用你的命換我兄弟的命罷了,如若不然,一命換一命倒也是合理。隻是少爺千金之軀,受那些皮肉之苦,怕是田州周老爺該要心疼了。”
“這韋家如今勢力強盛,爹即使有心將他家在桂西的勢力鏟除,隻怕時候也未到。”周少爺大腦飛速運轉,他與黃少爺結識,一來深入靖西打探韋家的消息,二來借黃家的手伺機對韋家發難,使得兩家兩敗俱傷。黃少爺本就知曉他是周家的人,隻是二人共同憎惡韋家,倒是聯合起來了。
“隻是如今狀主是黃少爺和那阿才,我在此應承卻也不算數啊。”周少爺雙腳發軟。
“那倒無妨,隻是須得借周少爺身上的物件一用。”說罷,韋智先目錄凶光,從腰間取出柴刀來。
“韋少爺這是要作何?”周少爺慌亂得叫了起來。
隻見韋智先抽刀向前,運著刀破空劃了幾下,周少爺腰間的碧玉便掉了下來,被韋智先一把接住。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想來那是漢人的習俗,我們僚人可是天氣熱了就把頭發給剃了,不知周公子是漢人是僚人,總之得罪了。”韋智先又在周少爺耳際剮蹭兩下,瞬時掉下兩股青絲來,而那周公子雙目緊閉,以為自己大限將至了。
隻見韋智先用那股頭發捆著玉佩,交與下人。下人便匆匆走出門外了。
“怕是要用這法子逼黃少爺撤狀?”周少爺心中一驚,卻無暇顧及其它了。“隻是這黃少爺若是足夠機智,便可借此信物到時在眾人麵前拆穿他韋智先,這時他韋家的威信,就更加崩壞了。”想到此處,周少爺不禁暗笑起來。
“不對!那黃先生沒有被抓來。看來是留下他做接應,若是如此,那黃偉便是韋家的人了!若是黃少爺向黃偉問計,黃偉那詭計多端的家夥必會找出無限理由讓他就範。糟了,中了他的計了!”周少爺忽地麵色慘白,雙股戰戰。
“周少爺,如今可是你周家先犯我的,回田州之時可別對周老爺說我韋家不懂待客之道。”韋智先出言譏諷。周公子雖心中氣惱,卻不敢表露分毫。
“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得此事的,竟然將我這樣虜來。看來靖西這地方還真的被韋家防備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