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院內,黃偉還在呼呼睡著,黃少爺被來人驚醒,忽地一下坐起來。
“黃先生!趙少爺被韋智先抓去了,留下這物證要我換人,如今該如何是好!”黃少爺急得快哭了。
“韋智先留我下來怕是排不上用場了。”黃偉心中暗笑,“這黃少爺不中用到像個流鼻涕的孩童。”
“黃少爺莫慌,如此一來,隻能暫且聽之。待換回趙公子,望少爺急急送他回家鄉躲避災禍。”
黃偉忽地覺得天旋地轉,他不知那韋家人如何將手伸進黃府來。
“那先生的意思?”
“趁韋家沒有要求,趕緊想法子將韋昌發接出來。如此還能挽回些麵子。”黃偉急忙道。
“那該當如何?”
“把阿才叫來,說是阿才慌亂之中丟了銀兩。”
“眾人不信怎麼辦?我們將故事編得如此縝密,如今變化,倒是顯得錯漏百出。要是全盤托出,弄不好還會害得阿才丟了性命。”
“少爺可是說了有一三角梅的錢袋?”黃偉問到。
“是便是。”
“那就好辦了,速速命人尋一三角梅的錢袋來,然後在裏麵放下一錢銀子,記得要讓阿才咬過。”黃偉顯得一副忠心赤城。
“我怕那阿才不願。
“少爺糊塗啊,阿才是少爺的忠實兄弟,少爺隻要與他說明利害,他怎麼會不答應?”
“黃先生!學生謝過了!”黃少爺說罷,竟要跪下。
“少爺何必如此,如今要緊的是趙少爺的性命和你黃家的臉麵才是!”黃偉心中暢快萬分,他千辛萬苦設的計謀,終於成功收網。
韋昌發被關在客舍之中還不到兩日,卻態度蠻橫,硬是不吃送來的夥食。眾人說是他阿媽阿瑤所送,他才勉強用些。如今門前的僚人雖依舊守著他,心中憤懣卻早已消去不少,
阿才與黃少爺趕到門前,對著眾人抱拳行禮。眾人見到阿才斷掉的手掌,突然卻又來了精神。
“黃少爺莫怕,有鄉裏在此,那惡漢絕對跑不出去!”
“對!黃少爺安心!”眾人紛紛應和。
“諸位鄉親,如今真的是天大的誤會!我這兄弟原來是遺失了錢袋,你們看!”黃少爺示意阿才,阿才用他僅剩的左手從懷中掏出那錢袋來、
“裏邊還有一錢銀子呢。”黃少爺慌得聲音都發抖了。
“怎的如此湊巧?”眾人滿腹狐疑。“莫非是韋家欺壓你,讓你如此做得?”
“啊呀,各位鄉親。我黃家在這靖西縣乃是守信秉公的商家,如今必是我們冤枉了那韋昌發,心中過意不去,才特地到此請大家放他出來。”黃少爺更急了。
眾人依舊不饒,生怕阿才受了什麼委屈。
“要不給他們塞一些銀兩?”阿才在黃少爺耳邊輕輕說道。
“你當他們是何人?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僚人漢子,你用錢收買怕是更引他們懷疑!”黃公子回到。
“諸位鄉親,如今的確是我黃某冤枉了好人。雖說僚家犯了誹謗的罪狀該是受到懲罰,隻是你看這阿才缺了一隻手,也受了神靈的責難。不如便化幹戈為玉帛,了卻一樁案子可好?明日便是牛魂節了,鄉親們還得回村裏準備節慶的什件,就請各自散了吧!各位鄉親到我紅布莊裏買紅布的,我都免費相送!”黃少爺對著眾人近乎是哀求了起來。
“既然這案子沒了狀主,便散去了吧!”人群熙熙攘攘便散開了,隻有屋內的韋昌發依舊是不依不饒,斷是要尋得些寬慰來。
“如此冤枉好人,就這麼完了?!”昌發血氣方剛,吼叫聲震耳欲聾。隻是他被綁在柱子上,倒也動彈不得。阿才與黃少爺便慌忙離去了。
“韋智先!我與你不共戴天!”路上,黃少爺怒目圓瞪,氣衝腦門,吼了起來。
阿才忙捂著黃少爺的嘴,慌張地顧盼著周圍。“黃少爺!當心隔牆有耳。”
周少爺還是沒有送回來,隻是黃少爺收到消息,人已經出了靖西,往德保走去了。
黃少爺見到黃先生,一再拜謝,弄得黃偉好不尷尬,心中發笑卻還得維持臉上緊張慌亂。
倒是韋智先,趁著天色尚早,帶著昌發、阿農與阿瑤踏上回返安德的路途了。
“先生若是備好了購置的物件,便與我同行回安德吧。”明日便是牛魂節,縣府裏雇不到轎子,隻得賃了一台牛車。黃少爺與黃偉二人,卻也慢悠悠向安德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