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伐(3 / 3)

忽地那看似病怏怏的官兵反手執著一把匕首,繞到岑輝身後,舉刀便要刺。

趙承從一旁操刀衝來救他。隻見那官兵原本執著的手帕掉落在一旁,虎口處鮮血淋漓,便是浩源先前咬過的痕跡。

“他便是那頭領!”趙承大聲招呼。

誰知智先正與那官兵纏鬥難分,柴刀與鋼刀碰撞的聲響刺耳極了,無人能抽出空來先對付那頭領。

那掌櫃鬼鬼祟祟地溜到眾人身後,突然站起身,從腰間抽出軟劍。那軟劍約三尺來長,劍身細且柔,銀光閃閃。他朝著趙承和岑輝揮舞起軟劍來,像是揮舞一道銀鞭,刮破風聲呼呼作響。

“糟糕,他們人多。”趙承大叫。

“二位再不出手戲就要演完了!”智先一邊招架著,一邊朝著呼呼大睡的農夫喊道。

那兩個農夫也站起身來,一人揮舞斧頭,一人舉短刀,上前助起智先。

智先被那官兵模樣的人逼得連連後退,他汗如雨下,知道自己若如此下去便要被這力士殺掉。雖有一個假扮農夫的漢子上前助陣,卻不知能抵擋多久。

這邊智先與使斧頭的農人對付著壯碩的假官兵,另一邊,趙承、岑輝和使短刀的農夫則與另二人打了個平手。

“韋少爺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尋常農夫?”那農人一邊使著斧子,一邊問。

“先對付他要緊!”智先又氣又好笑。他定了定神,前足弓起,後足斜拉,做了一個像青蛙一般的姿勢,然後運氣胸前,順著氣勢揮刀砍去。

“閃開!”他向農夫喊著。

隻見智先勇猛地撲向前,柴刀鋒芒直逼官兵麵門。

官兵趕忙側身閃過,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可來勢太猛,帶著他跌倒在地上。智先也停不下衝勁,一直向前跌著。

“快了結他!”智先大聲吼著。農夫見手邊有一支剛才被打落的飛鏢,忙飛速撿起,朝著那官兵猛刺。官兵見勢不妙,提腿便猛踢,力氣之大,震得農人連連後退,竟不能近身。

農人定了定神,待他再一腳踢來,他借著力把毒鏢紮透官兵的鞋底,紮得他鮮血直流。

“啊!”官兵痛苦極了,想拔鏢止血,卻不得不忌憚身邊提著利器的二人。

不一會,那官兵臉色鐵青,似乎喘不過氣來。

“舉刀結果了他。”農夫欲操刀向前。

“不必,他待會便要死了。”智先冷冷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官兵。他望向纏鬥中的掌櫃與頭領,大聲喝道:“你們最能打的都要死了,還不投降嗎。”

首領看了一眼已經不省人事的官兵,不由亂了心神。

“沒治了,別掙紮了。見血封喉。”智先又是淡淡冷笑。原來那鏢上用的是山林裏最狠的見血封喉樹汁製成的箭毒,那毒恐怖異常,不一會兒就能讓人血脈停歇而死。

農夫與智先加入戰陣,忽而便變成了五敵二。二人越戰越退,直至退到牆角處再也無法後退了。

“店家,你的軟劍看起來挺好使啊,我要來耍了!”智先下蹲一個掃堂,把他踢倒在地,然後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取過他手裏的軟劍。

那首領於是氣喘籲籲,他已知不敵,忙在地上撿了一隻毒鏢,紮進自己胸中,一心求死。

“他若是死了浩源怎麼辦?”趙承大吼。

可為時已晚,那首領毒已攻心,很快便斷氣了。

一場大戰過後,兩個官差都被毒鏢毒死,兩位鏢師身首異處,而剩餘眾人則氣喘籲籲。

“說吧,我阿弟被你們弄哪去了!”智先舉著刀逼問那掌櫃。

“我…我不知道。”掌櫃口吃起來。“我隻是見官兵既然打架,那必然對手不是好人了。”

“我是該叫你店家呢,還是如何稱呼你好呢?”智先冷笑一聲。“官兵?你開的可是驛站,若真是官兵,出示證件即可,還給了你那麼大一錠銀子,不生生叫人起疑。”

掌櫃心內懊悔不已,他為人膽小,好使陰招,卻怎知眼前這個漢子那樣不好糊弄。

客棧忽然安靜了,似乎剛才的打鬥從未發生過。智先坐在掌櫃對麵,狠狠喘了幾口粗氣。

“如何找到浩源,這是最要緊的事。”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