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少爺天資聰穎,見識不凡,臣拜服。”北丞相順水推舟。
“這.....”南丞相還想再問,隻是見皇上如此開心,便忍了下來。
“那若是如此,朕就把彭順公主賜婚與你,再賞賜些金銀珠寶之類,庫裏的那尊金絲楠木,你也那一塊去。再賞賜禁衛軍護送駙馬到邊關。”李佛馬大手一揮。
“謝陛下!”眾人拜謝,退了下去。
朝會結束,眾官員向黎甲拜賀。迎親的日子定在兩天後,把鳳蓮接到宮內,梳洗打扮後再由禁衛軍護出境。
“真是虛驚一場。”智先三人走出皇宮,他緊緊抓住浩源的臂膀,感謝他為自己做的一切。
“那些言語是張先生教你的?”智先問。
“先生沒有教唐太宗那一段,隻是粗淺講了些唐代的事。卻是說了漢武帝的故事,又說若是後世傾頹,如同西晉一般,內無聖主,四民苦難,那便開了三百餘年各族入主中原的亂世。”
智先似乎越來越確信張育德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眾人回到黎家,解下華麗的服裝,穿上粗布衣裳,才稍稍覺得舒坦了些。交趾的京城比起安德更往南了,終年炎熱不堪,甚是令人煩躁。智先洗過澡,陪著黎丞相到黎家庫裏查點聘禮,昌發趁著天氣晴朗,帶著浩源到街上買東西去了。安德眾漢子在黎家與家丁切磋起功夫來。
“今年的稻子收成得真好啊!”黎甲不禁感歎。他捧起一把金黃的稻粒,隻見它粒粒落下,璀璨耀眼。
“還有些珍珠瑪瑙珊瑚之類的器物,均在其餘的箱子裏。”智先拜道。
“不必了。”黎丞相擺擺手。“那些東西交趾國多得是,我有了你這個女婿,便是最大的寶。”他拍拍韋智先的肩膀。
“嶽父,”智先改了稱謂,“不知當朝皇帝是什麼想法?”
“我朝皇上是想做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他怎麼能不知道兩班宰相明爭暗鬥?隻是若這爭鬥能有利於他江山永固,又何必阻攔?”
“如此一來,他目標是南是北,倒是不清楚了。”
“那是,若他表了態,豈不是拆了對方宰相的台?他索性不管,隻在當斷之時,給一個示意,接下來便順水推舟就行了。”
韋智先倒是不知該如何認為這偉皇上了,看似佛心大善的人,卻利用他的“慈悲”引得同室操戈,究竟是能在火焰中取得金子,還是明明卻玩火自焚。或許果真如同浩源所說,隻有聖主才自我知曉吧。
浩源與昌發在繁華的街市上轉悠,雖然言語不通,浩源卻因認得漢字,便用紙筆與商販溝通,雖看起來怪異了些,卻至少能順利買賣了。
浩源終於有了機會在這熱鬧的地方遊玩,不免十分興奮。隻見他幾乎跑進了每一家鋪子,對著每一樣新鮮的事物都把玩一番,仿佛一切都是那樣有趣。
“浩源這陣勢真像是要把整條街都買下來一般。”昌發笑了。
阿農隻給了浩源一些散碎銀兩,供他自主花銷。這可是小浩源第一次口袋裏裝著銀兩,雖說一路上風雨兼程,沒處花銷,可那幾枚銀兩早就如同火燒一般讓他輾轉反側。
交趾國發了自己的銅幣,而該國急缺金銀,所以中原的銀子在此更值錢。昌發與浩源到票戶換了好些銅錢,塞了滿懷,像是腰纏萬貫的富翁一般。
“浩源想買些什麼東西?”昌發問。大街上到處都是叫賣的攤販,所販之物琳琅滿目,因為市集靠著河,販魚與運水的車子絡繹不絕,整條街巷都是濕漉漉的。
“我想,先買兩雙鞋子,給阿順買一雙。我和他四季都是光著腳丫過的,在安德習慣了到不覺得,走了山路才知道鞋子多重要。”浩源走到一個販鞋的攤位,卻發現賣的是草鞋,不免有些失望。
“你要買布鞋之類的,這裏可就少了。畢竟交趾的京城也沒有太多巨富商賈,多是些做手工的市井罷了。”昌發環顧四周。“何況你若是買了好鞋子,村裏那些泥濘的土路你舍得穿出來?照你那跑動的速度,怕是不幾日,就被你磨穿了。”昌發哈哈樂起來。
“哎!那邊!”浩源指著遠處一間店鋪。像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