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已經近在咫尺,不遠處新一波的爆炸剛剛平息,安全起見史瑞夫不得不徒步繼續接下來的一小段路程。
慶幸的是阿裏亞至少還活著。將通訊器別在腰間,這是阿裏亞唯一的希望,史瑞夫希望他能在這些轟鳴的人類文明的罪惡裏救出一個生命:就像那時的自己。
“我是史瑞夫警長。爆炸之後確定沒有人從博物館進出嗎?”史瑞夫到達博物館前便直接詢問起一個正在布置黃色警戒線戒嚴區域的警務人員。
“沒有。長官!”
“用短波無線有沒有與主監控室保安人員取得聯係?”
“……非常抱歉!”
“我知道了!那家夥顯然很棘手,懂得破壞主監控室。繼續戒嚴!”史瑞夫有些失望,幸好阿裏亞還有生命跡象。
“史瑞夫長官!”這時一名有著明顯阿拉伯裔輪廓的帥氣年輕男警員上前向史瑞夫行了一個軍禮。
史瑞夫回禮:“你就是那個最先到達的警員?名字是什麼?”
“報告長官!納斯魯拉!我的名字!”
“椰棗?”這個名字最初是埃及的一個政客,後來成為椰棗的名字。即便埃及擁有非洲的母親河尼羅河,但是東部撒哈拉沙漠依然侵蝕著這個國家的人口居住環境。於是耐旱的熱帶植物麵包樹和椰棗就成為埃及必不可少的日常食物,納斯魯拉是最甜美的一種椰棗。史瑞夫作為孤兒來到埃及生活的第一份食物便是這種椰棗。人類在饑餓中攝取的食物總是能留下很深的印象,史瑞夫也是這樣。
年輕的警員明顯有些局促,他的名字的確經常被人聯想到椰棗這種埃及常見水果:“是的!和那種椰棗同名。”
史瑞夫意識到自己在工作中走了神,於是嚴肅道:“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從最開始講起!”接著想著左肩處的通訊器微型話筒溫和道:“阿裏亞,打起精神來!我需要你的幫助!現在我將接收音量調至最大,我需要你的近距離感受對事件做出更接近真實的補充……”
通訊器裏一片寂靜,史瑞夫發覺對麵的年輕警員投來詢問的眼神,擺手示意:“沒什麼。開始吧!記得盡量將言語簡練一些!我們沒有寬裕的時間。”
“是!長官!我奉命在博物館大街支警巡邏,大概5分鍾前看到巨大的火光,緊接著便是爆炸聲,我立刻報警,然後迅速趕到……”這裏被史瑞夫打斷:“迅速是多久?一分鍾?兩分鍾?還是三分鍾?我需要更精準的時間描述,納斯魯拉!”
年輕帥氣的阿拉伯裔新警員明顯有些緊張,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他這樣的菜鳥新丁會注意到的事情:“非常抱歉!史瑞夫長官!”但是新丁總有新丁的幹勁和朝氣:“請給我一點時間,我將從這裏模擬當時的速度回到起點計算出時間!”
“能保證完全一致嗎?”史瑞夫放緩語氣,他雖然要求嚴格,但不希望給警員刻薄的印象。
“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年輕的新丁毅然去做在別人看來有些犯傻的行為。
史瑞夫目送那名年輕的新丁跑遠,轉而將視線停在仿建古埃及建築的博物館,它依然矗立在開羅市的上空,隻是正在哭泣的顫抖。
史瑞夫的副手,一個有著不明顯的歐洲血統的中年警員走近:“史瑞夫!”聲音有些失真。
“你看上去很沮喪。約翰。”
“是的,我不可能不沮喪!就在剛剛,市政府用終端密碼幫我們進入了博物館主監控電腦……”約翰低落道。
“發現了什麼嗎?還是什麼也沒發現?”史瑞夫平靜的語調不像問句更像敘述。
擦拭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非洲的冬天並不涼爽,但是夜間卻很寒冷,可見約翰的心情。他點點頭:“正如你所想,什麼也沒有。平常的就好像隻是地震……”
“今天可沒有地震。”史瑞夫目光晦暗的看向不見燈光的博物館。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