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抬頭略顯拘謹的笑了笑:“不,我沒有那種東西。”
“身為法國美人居然不用香水嗎?”約瑟夫詫異。
“隻是工作的時候。”愛麗絲補充。
“哦,親愛的!就上司來說我應該表揚你的態度;不過身為男性,我建議你可以善用自己的優勢!不要在意那些擾人的議論,他們隻是嫉妒你!你隻要做的更好,將這份嫉妒轉為崇拜。”約瑟夫久經世事,很快便明白了愛麗絲作為一個年輕女性身在高位時的社會尷尬。
“就像您一樣?”愛麗絲調皮的眨眼,這一瞬間她的氣質完全符合自身的年齡和外貌。
約瑟夫抿唇想要笑的含蓄但是明顯並不成功:“嗬嗬……上帝,我覺得我在自掘墳墓,就好像告訴對手怎麼對付自己一樣!我收回……不,是修改之前的發言!我希望你在我的麵前將自己的魅力收斂……嗬嗬嗬……”愛麗絲的話顯然搔到了約瑟夫的癢處,似乎回憶起以往出色的功績,愉悅的笑容不能停止。
愛麗絲覺得約瑟夫很可能還是在變相的安慰自己,不由對著笑得毫無形象的約瑟夫投去感激的一瞥:這個曾經一手拯救了整個巴黎包括自己的男人正是她來到這裏的理由與信仰。隻是……約瑟夫並不知道那個他親手救出的小女孩已經變成一個信徒般的追隨者。
午夜的電話鈴聲從來不討人喜歡,因為這代表有一個不得不在深夜打擾的糟糕理由,即便這給困倦中的約瑟夫轉移了睡意。習慣性的看了看時間——3:46
“你好!這裏是國際刑警裏昂總部,我是約瑟夫上校。有什麼能為您效勞……什麼?!能肯定嗎?夥計!你得明白這個名字的後果……”約瑟夫的神情一瞬間變成出鞘的利劍,墨綠色的眼睛射出迫人的鋒芒,所有的困倦仿佛從未出現在那裏過。
約瑟夫的變化自然引起了愛麗絲的注意,她將手上的工作暫停,仔細分辨內嵌的揚聲器裏傳出某些高頻音節:這些音節代表了對方的講話重點,這是竊聽的關鍵技巧。但是很顯然對方有些詞不達意,也許是案件的性質對他有什麼重大弊端影響。愛麗絲隻好將注意力放在約瑟夫的回答上麵。
“聽著,先生!我不管你是市長或是什麼,國際刑警不可能為了您的某個猜想興師動眾……所以有更清晰的證據嗎?除了那種毫無邏輯的犯案手法之外還有證明那個家夥是‘催眠師’的證據嗎?在這接近半小時的時間裏難道就沒有其他的發現嗎?”約瑟夫的鬢角滲出了汗水,雖然清晰卻略顯迅捷的語速說明約瑟夫看似沉著的麵孔下緊張的心情:沒人能理解這個名字對於他的意義。
“……催眠師?!”聽到這個國際大盜的名字,愛麗絲呼吸不自禁變得急促,她一直知道約瑟夫對於十年前抓捕“催眠師”的行動失敗耿耿於懷。當即拿起話筒切進支線旁聽這個國際報警電話。
約瑟夫注意到愛麗絲的動作,但是並沒有阻止,對著話筒嚴肅道:“11**65,這是我的傳真地址……是的。請請盡快給我一份那個嫌疑人的骨骼分析圖,我需要確認——是的,我這裏有相關的參照物,可是依照國際法例不能向您透露——非常感謝!”約瑟夫掛斷電話,向愛麗絲做了個簡單說明:“埃及博物館失竊,這位開羅市市長先生懷疑是‘催眠師’的手筆……但是沒有確實的證據。”
愛麗絲懇切道:“我請求參加這次埃及行動!長官!”
約瑟夫看起來恢複沉穩,音調卻不自覺有了起伏:“不,等一等!我需要確認……麻煩幫我把抽屜裏那個最薄的文件袋拿過來,上麵標注著0964!愛麗絲中校。”
0964?“09年6月4日”!那個愛麗絲同樣記憶深刻的日子!鋪天蓋地的指責和質疑,就算隔著電視屏幕她也能感受到那份如山的壓力。那些人仿佛忘記了他們正在指責的男人曾經是整個法國的救世主。約瑟夫的眼神變得幽深和專注,愛麗絲不可能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是!長官。”愛麗絲重新變成了那個優秀的軍人愛麗絲中校,而不是什麼“法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