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難的理解的關係,不是人與人之間的親疏遠近,而是人對自己的理解——有時我們自以為很了解自己,其實卻總做一些自己難以控製的事情,比如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這世界上,最難的理解,是關於愛與不愛的糾結,愛一個身份地位與自己敵對的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身就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危險性,但這樣的故事也是引人入勝的、饒有趣味的,希望也是讓親們欲罷不能的。
——題記
我站在高樓上,透過望遠鏡去看遠處不斷降落的飛機。
一架架飛機如白鷹一般從天際滑落。其中有一架是我今天的目標。它也是這些白鷹中的一員。
機場上人來人往,人人都行色匆匆,忙忙碌碌,這個世界,許多人都是在忙忙碌碌中過完一生。
幾分鍾後,我將鏡頭鎖在一個剛下飛機的男子身上,他沒有帶任何一件行李,這讓他整個人的風采顯露無遺,從外表來看,他風度不凡,身材修長,毫無疑問是個很能吸引別人關注的男子。
鏡頭中的他,比起我記憶中的,微微有些變形,臉顯得方了一些,身子顯得矮了一些,我生平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眼珠竟黑中帶藍,這是我以前不曾注意過的。
這男子一下飛機,讓機場所有的人,霎時都變得黯然失色,那些零零落落地,等車的女人,穿過廣場的女人,甚至還有一些男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向四處張望,目光總在一些身形纖細的女子身上停留片刻,但通常停留的時間不長。
他在找人,我知道,因為——那個人就是我。
我的腳下躺著一束粉色的玫瑰,這是我答應他的,帶著玫瑰來機場見他,雖說,一直愛花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但我的勇氣畢竟有限,隻能通過現在的鏡頭,遠遠望他。
對其他人來說,他也許隻是一個路人,一個過客,但我知道,他對我來說,不是一個路人,也不是一個過客,他是我曾經愛過,並現在仍在愛著的男人。
他從站台那邊經過,眼中仍在四處搜尋。
就在這時,我從鏡頭中看到幾個男子正從不同的方向向他包抄過去。
機場的行人仍是來來往往,我甚至看到了一名漂亮的少女停在他的右側,微微側頭打量他,似乎還有一種將要搭訕的衝動。
然後,那幾名包抄而去的男子停在了他的麵前,這個男子的目光中並無一絲驚異,好像早就料到似的。
我從鏡頭中看到,他好似對那幾名男子說了一句什麼,那幾名男子點了點頭。然後,他繼續向機場四麵的人群掃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竟向我所站的高樓望了一眼,但僅僅是一眼,最終——隨著那幾名男子而去。
對那些機場上來來往往的路人來說,這個時刻他們心中至多有些訝異,但這份驚訝不會維持太久,就算這個男子風采照人,但對他們來說,他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一個人對一個陌生人保留的興趣往往不能持久。
但對我來說,則不是,我與他是那麼熟悉的關係,又是那麼親密的關係,更是那麼敵對的關係,正是我導演了剛才的一切。親手將他送到了一個並不算舒服的地方,可我也別無選擇。
在鏡頭中我看到了他的神色原本帶著期盼,但在跟那幾名男子遠去之時卻變成了失望,那種失望之色太明顯,以致於我將望遠鏡長久地停留在了他的臉上,仔細將他的每一份表情收藏在心中。雖然,我也知道,我與他之間的故事並未結束,接下來,至少需要十多年去繼續,而我更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他的身影逐漸遠去,我突然覺得一種巨大的傷痛席卷了我自己,我抱著望遠鏡蹲下身子淚流滿麵,片刻後,身後傳來一個溫暖而帶著清朗的聲音:“小姐,你為什麼哭,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是呀,我為什麼哭,發生了什麼事呢?那麼,請允許我將時光退回到兩年之前,以方便訴說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