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齊再次環視了圍觀的眾人一眼,唇角向上彎了彎,才緩緩地:“那就是,在下今日當著各位武林同道的麵想向燕盟主要一個約定,隻要我們中間的任何人,無論他分屬哪一派,如果能在十日之內尋回各大門派的招牌,都理應成為新的武林盟主,當然,由燕盟主自己找回是再好不過,大家認為呢?”
話音一落,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之間都默不作聲,看看唐天齊,又向燕飛雪看去。腦袋比較笨的人還在琢磨怎麼找招牌,但腦子比較聰明的已經聽出,這話分明就是一種挑釁,明裏說的是招牌,暗地裏卻針對的是武林盟主燕飛雪。
“十日?這麼短的時間,恐怕誰都不能吧!”武當派的道人摸著長須緩緩地道,目光卻上下打量著唐天齊。此人到底是誰?
“是呀,是呀,那個可惡的奸徒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摘了個門各派的招牌,自然不是等閑之輩,就算盟主親自出手,也恐非數十日所能辦到的。”另一大門派的門人也道。
“是呀,是呀,不過要是誰真的能幫大家找回招牌來,我並不反對他當上新的盟主。”有一男子高聲道,他早就看燕飛雪不順眼了,既然自己沒本事幫大家找回招牌,何必占著盟主的位子不放呢?
“閣下到底是什麼人?”燕飛雪終於開口了。短短的數十日,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認知,如今看來,對方果然是衝著自己來得。
“我到底是什麼人,盟主很快會知道,如今,在下隻想問盟主一句,十日之約你是接還是不接?”唐天齊穿過人群,一步步向坐在主位上的燕飛雪走近,臉上雖是一派閑適,但目光中確有無法掩飾的狠戾。
“閣下並沒有給飛雪選擇的餘地不是嗎?”拋開此人的目的不說,他的膽識確實非同一般。
“是,誰讓盟主也沒有給在下選擇的餘地呢?”他唐天齊這一生還不容易找到一個看的順眼的女子,絕對不容許別人染指。
在燕飛雪身後的側殿內,有兩人正麵對麵而坐,望著窗外那不斷揮動的各個門派的旗幟,以及殿外空地上發生的一切,其中一人麵色淡如白雲,無神地望向窗外,她不是別人,正是秦漣漪。另一人一身白衣,一張臉清風白玉一般的溫雅清雋,他便是小侯爺夏子陽。
“夫人大概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吧!”如此明顯的挑釁,讓人不側目也不行。
“他的耐心一向不強。”唐天齊一開口,她就認出了他的聲音,所以,她馬上就想到了夏子陽的用意,這個男人與她毫無交情,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請她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喝茶。
“夫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這個女子還真能沉得住氣,她的表情沒有他原先預料到的吃驚,恐懼,厭惡,畏懼等表情,神色還是那樣清冷。
“這世上有些人比鬼更難讓人提防,久而久之,我已經不知什麼是吃驚的感覺了。”
夏子陽聞言,心中劃過失落。這個女子一定經曆了許多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所以才有這樣的漠然和清冷。
“所以,就連大哥這麼長時間奇怪的反應,你都不願多開口詢問一句?”這世上許多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但麵前這個女人顯然例外。
“燕大俠如果想說,終究會說的,如果他不願意說,那就是還沒到他開口的時候。”事實上,她什麼都不想知道,她的人生到了此時,早已失去了對這些無謂事情的關注。
“如果我告訴你,大哥對你一見鍾情,你會相信嗎?”連他都沒有想到,大哥竟然對一幅虛幻的畫中之人感興趣。而且三年之間,竟對其他女人失去了興致。
“我該相信嗎?又為什麼要相信?就算相信,那又怎樣?”
夏子陽無語,抬頭望向窗外那個跋扈的男人
又是一個月夜,但人心卻如同月圓月缺一樣變換不停。
秦漣漪不知自己怎麼了,自從來到燕雲山莊之後,她的心總是覺得很空,很空,尤其每個夜晚的時候,她的心空的像一口深井,空落落的,找不到邊際,今日白天發生的一切讓她已經體認到這一生,有些人是真的擺脫不了了。
燕飛雪站在遠處望著石椅上坐著的那一抹優雅清麗的身影,翠玉釵挽起烏雲發髻,露出雪白的皓頸,氣質清冷出塵。
這許多個夜晚,他總是看著她走進房間才回房,他與她雖在一片天地之內,但兩人卻沒有真正地走近過。
可是,今晚他有一種衝動,他不願繼續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