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沒了什麼懸念,那位陳思涵小姐再次拔得了頭籌,這本不管她什麼事,可楚悠然還有一個不知是優點還是缺點的特質,那就是她特別護短,既然唐家表姐多少和她有些沾親帶故,又曾出麵為她解過圍,她就把她歸類於自家人的範圍之內,既然是自家人被人可能暗算了,她楚悠然又怎麼能置之不理。想到這裏,她突然站起身來,鼓起掌來:“陳小姐的琴聲果然是仙音呀,聽之使人望俗,悠然這裏也有一曲,不如也彈出來讓陳小姐指點一番,如何?”
“楚家妹妹過獎了,思涵的琴藝那能比得上唐家妹妹,要說指點也是唐家妹妹才是。”
“我們自家人總看自家人是好的,所以悠然在表姐心中就算琴藝是末流也會被當作好的,好了,言歸正傳,今日悠然來的匆忙,不曾帶著琴瑟前來,不知能否借陳姐姐琴瑟一用。”
“悠然妹妹要用,是思涵的榮幸,小雪,將我的琴給悠然妹妹送過去。”
“那倒不必,放在這裏就好。”她和陳思涵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向了旁邊的追星公子身邊,對唐小姐眨了眨眼,然後對追星公子道:“不知能否借公子的毛筆一用。”
“悠然,你什麼時候變得跟玨哥哥這麼客氣了,我的筆你想用大可自行拿去。”
玨哥哥?楚悠然頭頂上也長出了問號,說實話,她很不習慣這個穿越的年代人與人之間的稱呼,什麼哥哥妹妹的,明明各懷心思,還弄出這麼雷人的稱呼來。不過,她先前隻是聽說這個追星公子很崇拜自家老爹,但卻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好似也不錯。
“那就多謝玨哥哥了。”她拿起追星公子桌案上的那一支毛筆,這支毛筆是用翠玉作的筆管,是用上好的狼毫所做,然後將這支筆舉在自己麵前,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當場,目光一一掠過眾人臉麵,然後手一揚,將那支筆扔了出去,筆管落在陳思涵麵前的琴弦上,發出石破天驚的幾聲,然後歸於平靜。但這琴聲卻驚地眾人神色各異,有些人甚至騰地站了起來。就像大夢初醒一樣的感覺。
“楚家妹妹,你這是在幹什麼?”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卻有一隻烏鴉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正是那位元小姐。
“我不是在彈琴嗎?難道元小姐沒有看到不成?”她楚悠然可沒那個福分當這位元小姐的妹妹。
“你這是在彈琴?你當我們都是傻瓜不成?”
“就是,這也叫曲子嗎?這麼刺耳!”又一個不屑的聲音傳出,楚悠然置之不理,她隻是盯著陳思涵等待她的答案。
“悠然小姐剛才彈得那一曲可是失傳已久的古曲《驚夢》?”臨風公子作為琴樂類的評判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他的神色很奇怪,有些恍惚,但卻沒有初見之時讓人覺得那麼傷心。
“正是,還請臨風公子做個評判。”
“這驚夢雖然隻有一聲,但卻包含宮商角徵羽五音,由於音色的差異,聽到人的耳中就像大夢初醒一樣,但世上卻很難有人將它彈出,就算是臨風也無法將它彈出,小姐之能無人能比,臨風甘拜下風!”
“公子真的是無法將它彈出?還是沉浸在自己的夢中不願醒來呢?隻是,人生在世,美夢我們有時不妨做做,但太過於傷心的夢不如放下,醒來可好?”
楚悠然不是太雞婆的女人,她更不是花癡,但她覺得這位臨風公子好似還不壞,至少他剛才的評價讓她有些汗顏,也給足了她麵子,她難得投桃報李一次。
楚悠然之所以會這首《驚夢》,最早和音樂全無關係,他們家不知哪來的一把古琴,七歲那年,母親覺得她在數理化方麵的天賦好像比較突出,就將它帶到那把古琴前,將一支鋼筆丟了上去,然後讓她來計算這支筆在琴弦上的振幅頻率,但並非每次琴弦都能振動五次,更多的時候,是三次,四次。此後,這件事就變成了她眾多童年遊戲的一個。直到有一天她在音樂教室玩耍,又玩起了這個遊戲,老師才告訴她,有一首古琴曲叫做驚夢,正和她所玩的這個遊戲雷同。並當場給她寫下了音符。後來,她長大了,學會用複雜的物理公式來推算這每一次振動之間的頻率,振幅,加速度,還有時間間隔,經過詳細周密的計算,和樂此不疲的實驗,她終於將那首《驚夢》發揮得淋漓盡致。讓那位音樂老師都大為驚喜,還當她從此發掘了一個音樂天才,天天逼著她學古琴,可惜,以她的性子根本就不是那種善於感懷之人,即使技法學的再好,感覺總是缺點什麼,本來這些事隻是童年時代的一個小小插曲,但卻沒想到穿越到這個時空變成另一個人,還有用的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