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今日做出如此忤逆不孝、毀綱亂常、欺祖誤國之事,不怕天道報應嗎?”慶虞帝氣的捂住胸口,直不起腰來,而身邊早有內監捧著黃色的布卷,上麵早有人模仿他的筆跡擬了一份聖旨,而宇文睿則當著他的麵將玉璽蓋上了那張黃絹。
“父皇,既然你的旨意一下,那兒臣就不打擾您了,來人呀,宣個太醫過來,父皇要安享天年,可要保住身子才好,兒臣告退了。”宇文睿優雅地轉身,但心中並無多少喜悅,他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慶虞帝好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對上侍候他們的幾個宮人的目光,知道現在就算喊叫什麼也是徒勞的。
“本宮要見三皇子,給本宮讓開!”原本是用來囚禁楚悠然母子的宮殿,但由於現在所有的人都換成了宇文曜的人,皇後要見宇文曜反而見不到了,此時的她帶著一幹宮人,鳳顏肅持,沉沉叱喝。
短短幾天之間,宮內的情勢大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不得相見,這讓皇後怎麼也坐不住了,今日不管怎樣,她一定要見宇文曜一麵,雖說宇文曜並不是她的親生子,但這麼多年,她畢竟對他有養育之恩,她想今日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自己的皇兒平安。至於皇上,她相信三子還不至於公然弑父。
幾個守在門外的侍衛對視了一眼,剛才三王爺已經交代過了,不見任何人,他們也沒那個膽子進去稟告。
“大膽的奴才,就算是三王爺也尊稱本宮一聲母後,本宮對他有養育之恩,你們還不給本宮閃到一邊去。”
這,幾位侍衛互相對視一眼,雖然心中有一絲動搖,但是想到是皇後將三王妃請進宮的,還差點丟了小世子,隻怕現在三王爺未必想見皇後。
“你們這些大膽的奴才,連本宮都不放在眼裏,你們可別忘了,本宮現在還是皇後。”
“母後不在自己宮殿待著,不知此時來找三哥有何見教?”宇文睿拿了聖旨正好過來,自然把眼前的情勢收入眼底,當下笑吟吟地道。
“睿兒來了也好,母後正要找你和曜兒呢!”皇後忍住一口氣,平下神色道。
“實在不好意思,母後,您該知道我和三哥這一兩天實在忙碌,恐怕無暇接見母後您了!”
“你,睿兒,不要忘了,你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可是大逆不道的。”
“大逆不道,既然母後您說是,那就算是吧!”
“你,既然你和曜兒執意一意孤行,那本宮也不介意在此將所有事情說個明白,當著這些侍衛奴才的麵,你們說到底要將你們的父皇和皇兄怎樣?”
“父皇和皇兄不是好好的嗎?不知母後何出此言?”宇文睿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又接著道:“不過嘛,兒臣剛才的確去見過父皇,瞧!”他的目光向身後拿著黃絹的那內監瞟了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語自明。
“你對你的父皇和皇兄做了什麼?”皇後看了那黃絹一眼,心下已經明了了幾分,心下頓時堵得厲害。
“兒臣對父皇什麼都沒做,隻不過父皇感念自己年事已高,特將皇位傳給三皇兄而已。”
“不可能,怎麼會?”皇後絕對不相信,慶虞帝會輕而易舉地讓一個逆子繼承他的皇位
“哦,怎麼不可能,莫非母後認為隻有父皇不在這人世了,才會下這等的詔書。”宇文睿緊盯著皇後,特意加重了不在人世這四字。
“這……自然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如果承認,不是暗示讓皇上早死嗎?
“既然如此,那母後不如明日上朝一起聽取早朝如何,三皇兄這幾日想必累壞了,實在不宜接見母後。”
“即使如此,那本宮明日定會前去泰華殿”皇後能母儀天下幾十年,這宮內的爭鬥並不比朝上的爭鬥遜色多少,她的城府與心計也絕非泛泛,今晚吵了許久,也不見老三出來說一句話,總不能站著等一夜吧,那麼她這個皇後的威儀還能留存幾分,就算老三有了傳位詔書,朝中大部分之人還是太子一黨,還有些是誓死效忠皇上的,如果群臣反對,老三這個皇帝夢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
次日,泰華殿。
“眾位臣公,你們熟讀聖賢書,也該知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今聖上生死未明,你們竟要擁立這逆子為帝,還真是我朝的棟梁之才呀!”皇後原本以為今日朝堂上還有幾分勝算,不料眾大臣竟有過半讚成老三登基,這老三竟是如此了得,不知運籌了多久,竟可避開皇上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