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所言甚是,雖有陛下的傳位詔書,但忠君體國,我們做人臣子的決不能辜負聖恩!你們這等行為,須知百年後史冊留名,隻落個遺臭萬年!爾等後人亦必為爾等所為千古蒙羞!”
“是嗎,那麼,有人當日奪他人之妻就不算遺臭萬年,天經地義了?”宇文曜麵色平淡地看著下麵的大臣們吵成一鍋粥,雖然馬上就可成為這一國之主,但並無幾分欣喜,看著那幾個所謂的忠貞之臣,當下冷聲道。
宇文曜這話一出口,一些年老的臣子自是聽過關於宇文曜生身之母的傳聞,當下噤了聲,而一些年輕的臣子則不知緣由,當即應聲道:“奪人妻子自是刑法律曆所不容,怎能成為天經地義。”說完之後,才覺氣氛不對,但又不明所以。
倒是宇文睿戲看足了,特意踱步走到哪臣子之前小聲道:“秦禦史恐怕不知,我這三皇兄的母妃本是他人之妻,卻被我父皇生生奪了來,讓人家妻離子散,骨肉分離,按理說,既然奪了來,就該好好珍惜不是,可是你知道她在宮中死的是怎樣之慘嗎?”
“這——”秦禦史當日啞然,一國之帝做出這樣的行徑來,作為臣子的未必光彩。
宇文睿又走到殿前,環視眾臣道:“你們應該知道本王向來由著性子行事,如果你們真的要成全一個忠貞之名,本王不介意提你們準備一番,隻是不知這幾位是打算赴湯蹈火呢?還是肝腦塗地呢?”
眾臣互視一眼,各懷心思,還是有三人站出道:“聖上對臣等有恩,今日就算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臣也願意。”
“既是如此,那就請三位大人先去大牢暫住一夜可好?”至於這一夜過後,三哥既然當了那皇帝,怎麼處理,就是他的事情了,而他這個做弟弟的隻需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看著侍衛將那幾個不服的臣子帶下了大殿,宇文睿探手袖內,取一副色澤明黃、上綴祥雲瑞鶴的綾錦黃絹,高舉過首道:“眾臣恭聽聖詔。”
眾人叩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尚德崇功,國之大,民之眾,不敢有一時一日虛怠。然朕如今年事已高,最近常覺身子不適,朕之三子……文治武功,均是極佳,且忠君孝廉,深獲朕意,亦利萬民。今特詔,傳位於三皇子曜。”
聖旨宣完,均是一大片萬歲聲,而宇文曜則起身肅立。倒是皇後看著大勢已去,當下大喝一聲:“本宮不信,這詔書有問題!”
“母後,您怎會這麼想,不過既然您老人家有懷疑,不妨仔細一覽如何?”說話間,早慢步踱近,待到皇後近前,“請母後禦覽。”
皇後接過聖旨,卻見這聖旨內還夾著一物,分明是二王爺的切身之物,“母後,其實你那個兒子繼位,不是都可保你榮華富貴嗎,還是你真的願意看著我們骨肉相殘,您不是說,二皇兄有的,三皇兄也會有嗎?”
“母後請告訴眾位臣公這聖旨可有問題?”
“這旨意的確是聖上手筆。”皇後終於妥協,雖然這筆跡模仿的極像,但是有幾個字還是露出了破綻。
皇後此言一出,眾大臣都鬆了一口氣,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他們做臣子的遵旨就是,反正三王爺的確如聖旨所言,文治武功都不俗,定可成為一代賢君。
今日朝堂上鬧了那麼一出,宮中之人怎能不知,還未下朝,早就有人早早前來道喜:“奴才見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宇文曜說宮中大事還未定,所以楚悠然還是住在原本的地方,由於小太陽鬧了那麼一出,今日,她是加倍地留心,又害怕這孩子出個什麼事,卻沒想到新來的內侍太監還有幾個宮女齊齊進來拜見,開口就稱她為娘娘,這麼說來,宇文曜真的奪位成功了?
“外邊情勢如何?”爭奪皇位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楚悠然不認為現在風險就過去了。
“回娘娘的話,王爺,不,是皇上已經榮登大寶了,此時正在等待眾臣的朝賀呢!”
“本宮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皇後?楚悠然在心中咀嚼這個詞,站到窗前看著那層層疊疊的宮殿,世事變化無常,要是兩年之前,她絕對不會想到有一日,她竟會跟這個詞聯係在一起,可一個來自於二十一世紀自由的靈魂,真的能適應這皇宮的生活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帝王的心思誰能摸得清,尤其是像宇文曜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