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枯蝶走了出來,她起身安慰道。
“娘,我沒事,我還要繼續聽曲穩婆說,我是怎樣要害自己的孩子的呢?”這時,綠裳早就在另一邊為枯蝶加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枯蝶坐下之後,目光冷冷地看著曲穩婆,曲穩婆隻覺得這位大少奶奶此時這一眼看下來,比裴老祖宗的眼神都讓她感到害怕。
“曲穩婆,你確信是我讓你來害我肚子裏的孩子?”
曲穩婆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本少奶奶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有什麼把柄落到了別人手中,才讓你連自己的生死也不放在心上,一味的栽贓嫁禍給我,你不像她……”枯蝶的語調很慢,但一字一句很清楚,聽在耳中,就是一種折磨,她突然語調頓了一下,將手指指到了王穩婆身上,“你不像她,兒子不成器,一家老小要她生活,這才貪財了些,本少奶奶很奇怪,如果說你是為了錢財,才要害我肚子裏的孩子,那麼,你要那麼多錢財做什麼,死後帶進棺材裏嗎?這太不符合你的行為習慣了,更何況,本少奶奶從來就沒有讓月菡給過你什麼銀票,就算要辦這等機密的事情,也不會讓月菡這個跟在我身邊不久的人去辦,她不是我的心腹,如果真的是我不要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我讓她這麼做,不怕她將事情捅到老祖宗,老夫人那裏去嗎?不得不說,您選錯栽贓的對象了!這是其一,其二呢?你既然與本少奶奶無冤無仇,自然不會要想著害我肚子裏的孩子,你明知招認不招認都是死路一條,那你為何還要招認呢?為的就是栽贓嫁禍與我這個受害者是不?那麼,你難道不怕,你死後之後,那幕後之人也不會放過脅迫你的那個把柄呢?”
“大少奶奶,您這是在威脅我嗎?我既然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就是讓裴家的人看清你的真麵目。”曲穩婆聽完枯蝶的話,神情略微變了一變,目光甚至向右側那邊掃了一掃。
右側坐的是裴老夫人,裴三夫人枯蝶心中暗思,難道要害她的人是她們?但看她們的神情很坦蕩,應該不會吧!
“老祖宗,曲穩婆到了現在還如此顛倒是非黑白,蝶兒已無話可說,隻要您相信蝶兒不會害死自己的孩子就好,至於與夫君之間,這一生,隻要夫君疼我,憐我,我永遠都不會踏出裴家一步,更不要說另嫁他人了。”
“蝶兒,這件事,老祖宗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既然這惡婦不願招認,來人,那就給我再打,狠狠地打。”剛才曲穩婆與枯蝶說話的時候,裴老祖宗神色一直很平和,這時,她放下手中的茶盅,神色再一次冷厲了起來。
裴家其他女眷都是將信將疑,實在不知該信誰的說辭,所以,她們幹脆不開口,就等著看裴老祖宗怎麼處置就是了。枯蝶也不再說話,她心中想到自己的女兒,從剛出生起,就要經曆這種磨難,心中就變的柔和多了,裴奕涵,我們已經有了女兒了,你一定要撐著我來救你呀!
幸虧,裴家的好藥材不少,枯蝶自從嫁進這裴家之後,身體倒是補的不錯,這次生產,雖然出了點意外,但由於龔醫正來的及時,所以,她的身子損害並不是很大,但為了防止留下病根,她還是決定在床上躺上半個月,再去西南。
最近,裴家的暗衛還有從七王爺,以及皇宮中並沒有傳來太壞的消息,至少還沒有傳來裴奕涵英勇殉國的消息,這就足夠了!
一切都要從長計議,事實上,她也不認為審問曲穩婆真的能審問出來什麼,對方既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計策,又怎麼會讓曲穩婆輕易地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呢?
可對曲穩婆,她不會有絲毫的同情之心,就算死,也讓她要受點皮肉之苦,更何況,現在同時身為受害人的她也是嫌疑人之一,她不會也不能阻止這場審問。
至於曲穩婆下一步是繼續攀咬其他人還是供出跟這次事件有關的其他人,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曲穩婆的嚎叫聲在枯蝶的院子中回響,外邊各房帶來的丫鬟,婆子們都用手指捂住了耳朵,可坐在花廳的眾人,卻都麵無表情地看著,就連先前等著看好戲的幾個也臉色有點蒼白,裴老夫人也一直不吭聲,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她就覺得這個孫媳婦是自己的克星,許多事沾上就是麻煩,所以,針對今天這場審問,她從全程到現在都保持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