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刑罰的確要比上次狠的多,那曲穩婆打了一會,那身上散發出的血腥味越發有些濃厚。曲穩婆此時已經有些動彈不得了,在這一刻,曲穩婆想了很多,很多,最後想到她那如今榮華富貴的女兒,唇角不由地露出了一絲苦笑,世人都知道她孤苦伶仃一人,可誰知道她還有一個身份顯赫的女兒,她自認為當年那件事做的很隱秘,但還是讓人發現了,為了自己這唯一的骨血,她什麼也不能說,也不敢說,隻是,她覺得很累,是真的很累,要睡了,是真的想睡了!
這時,她抬頭先是向裴老夫人那邊的方向望去,對那個人無聲地祈求,我要休息了,求您永遠為我的女兒保守秘密吧!直到對方無聲地輕微地點了點頭,她又向枯蝶所坐的方向望去,裴大少奶奶,對不起,幸好,我還沒來得及做這一輩要做的第二件錯事,幸好,裴家的老祖宗還是相信你的,我一輩子接生了許多孩子,現在已經很累了,是該休息去了。
枯蝶對上曲穩婆的眼神,在這一刻,她從曲穩婆的眼中看到了很濃的歉意,不同於先前栽贓嫁禍給她時的強硬,那是一雙有了溫情的眼睛,枯蝶的心動了一下,心道,算了,還是讓她有一個痛快一點的死法吧,如果她一直不招認,被活活打死的滋味的確不好受。
“停!”她出聲阻止了。
行刑的兩個婆子看打的的確差不多了,聽到枯蝶的喊聲,不由地停住了手,向裴老祖宗望去,卻見她也揮了揮手,兩個婆子就放下手中的板子,夾起曲穩婆已經有些動彈不了的身子,扔到了枯蝶她們的身邊。
略微等了片刻,曲穩婆才慢慢地抬起頭來,但她對上的目光卻是枯蝶的,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了一下,枯蝶的語調也放柔了許多:“曲穩婆,本少奶奶雖然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有何苦衷做了這件錯事,可你既然要替真正的凶手隱瞞,那我也無話可說,你可以選一個痛快的司法吧,我不忍看著你這麼大的年紀了死在這裏,也不想讓自己的女兒一出生就要聞到血腥味。”
做間諜的最善於的就是攻心術,如果一味地強攻,對方反而會更加排斥,如果在對方最脆弱的時候,給她適度的溫情,反而對喚醒對方心中最真的那一麵。
曲穩婆有些呆呆地看著這位美麗的裴家大少奶奶,一個人為何會有這樣的的氣度,麵對差點害了自己孩子以及誣陷她的敵人,還能在這個時候保持如此的風度,這是她那個女兒永遠比不上的,她滿臉狼狽而蒼老的臉這時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多謝大少奶奶,我很抱歉,剛才冤枉大少奶奶了,的確不是大少奶奶要害自己的孩子,月菡姑娘也不曾真的送過我什麼銀票,這個荷包隻是別人送給我用來栽贓的。”
曲穩婆此言一出,花廳中的眾女眷再一次目瞪口呆,這也變的太快了吧!
倒是裴老祖宗從頭到尾臉上的神色一直沒有什麼大的變化,就連枯蝶也有些意外。
“既然不是蝶兒,那又是誰?”開口的確是裴大夫人,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曲穩婆這時已經收斂了剛才對枯蝶露出的笑容,目光從花廳上裴家的眾家女眷身上掠過,當誰被盯上時,都忍不住心中打顫,雖然,這件事並不是她們做的,可是,這個老貨,先前已經有了隨意誣陷人的記錄,難保她不會誣陷到自己身上,所以,眾位女眷連大氣都不敢出,突然,曲穩婆伸出手指,指向右側的一群人中的一個道:“老祖宗,大少奶奶,指使我去謀害大少奶奶肚子裏孩子的人……就是她!”
枯蝶,裴老祖宗還有裴家的其他女眷一下都將目光投到了曲穩婆所指的位置,這一看,枯蝶都有些猶疑,難不成真是曾經的盧三小姐,現在的裴五二奶奶做的,隻是,自從懷孕後,她都派人緊盯著裴五二奶奶那邊,讓她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有可能是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