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畝鬆下(1 / 2)

等任江東走到樹下時,忽然心中一動,暗叫不好,本能地拔劍在手。似乎還是遲了一點,背後一陣寒風已突襲而至。

任江東使了一招背劍式,擋住來劍,對方劍尖正戳在自己劍身上,一股陰寒之氣透了過來。任江東不用回身也知道是誰偷襲自己,若是趨前閃避,必然難以扭轉劣勢,於是猛然吸氣騰空,使出回風三劍,淩空橫身卷了回去。

淩厲的反擊使得以蕭坦之能,也暫且連連後退,不敢以硬碰硬。

卻聽姚雨晴驚呼一聲。任江東偷眼看去,見姚雨晴背上的繡囊被一人抄在手中。隻聽四周呼喝之聲,一群黑衣漢子已將己方十人圍到正中。

他這稍一分神,蕭坦的劍又攻了上來,連忙全力應付。卻又處在下風,幾招之後,被對方劍尖劃破了左肩衣服,隻得縱身後退,以圖重整旗鼓。

敵人卻不再進逼,而是圈住眾人。任江東退到姚雨晴身邊,見她右手長鞭,左手短劍,一臉惶急,雙目幾要溢出淚來。

周老板湊近,低聲問道,“公子沒事吧?”

任江東答道,“不妨。”暗運內力驅除左肩襲入的寒氣。

這群黑衣漢子約有二十多人,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身著白色錦袍,麵皮白淨,高挽發簪,三縷須髯,目如點漆,飄然若仙,左手拿著姚雨晴的繡囊,右手背劍在後。他旁邊立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灰衣,麵色黝黑,形容削瘦,正惡狠狠地盯著任江東。

白衣人把繡囊遞給身邊的一個黑衣漢子,命他打開查看。那漢子扯開繡囊,找到油布包裹,解開來,卻是一卷畫紙。

白衣人搶來展開,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把畫紙扔給黑衣漢子,冷冷問道,“卷軸已被拆開,裏麵的東西誰拿走了?”

姚雨晴道,“快把畫像還我。”說著,右手長鞭倏得甩了出去,直卷向那黑衣漢子手中的畫卷。

那黑衣漢子眼看躲閃不及,白衣人左手急伸,竟然抓住鞭梢,手腕一抖,叫道,“撒手。”

姚雨晴又是驚呼一聲,卻是人隨鞭走,往白衣人身前撞去。與此同時,怒吼之聲暴起,薑海萍衝過來,舉鐵杖泰山壓頂向白衣人砸下去。

任江東見狀也不怠慢,招呼周婁二人一聲,挺劍而上。

薑海萍的拐杖尚未落下,便被旁邊伸過來的長劍挑開。

白衣人見姚雨晴左手短劍前刺,借力飛速襲來,其身形忽轉。姚雨晴隻覺眼前一花,暗叫不好。

任江東長劍走空,白衣人已閃電般轉到姚雨晴身後,左手一抖,長鞭竟將姚雨晴身子纏住。

薑海萍拐杖蕩起,身前門戶大開,蕭坦劍光閃動,直取她咽喉。”當”地一聲,蕭坦長劍被徐鐵山的鋼刀劈開。

任、周、婁的三件兵器劍、玄鐵牌、鋼刀自三個方向齊往白衣人身上招呼下去。白衣人背後長劍翻出,寒氣暴漲,一瞬間點出三劍。

薑海萍踉踉蹌蹌向後跌去,隻覺胸口到兩臂一片寒痹,拐杖幾乎要拿握不住。

徐鐵山全力施展大風刀法,似一片刀山向蕭坦壓下。

任、周、婁三件兵器不知如何,竟被對方長劍攪在一起,如被凍住,周圍冷得似乎呼吸都要被凝住。

姚雨晴情急之下,左手短劍向肩後擲出,雖使不上全力,但距白衣人如此之近,卻是防不勝防。

“嘡啷”一聲,蕭坦一劍破去徐鐵山的攻勢。

白衣人身子略一偏,短劍從頭側飛過。任江東手疾眼快,勉力用左手反抓住劍柄。

蕭坦的劍如怪蛇步步進逼,徐鐵山連連後退,將鋼刀舞動如風,封得密不透風。

白衣人左臂一震,把姚雨晴甩卷出去。

任江東急提內力,左手反運短劍,上步紮向白衣人後背,同時右手長劍回收肋下。

蕭坦長劍鑽入徐鐵山刀影中。徐鐵山悶哼一聲,向後急退。

姚雨晴被寒氣襲體,再也握不住長鞭,眼看要摔到山石上,咬牙強擰身軀,趔趄著站住,連忙運功驅寒。

白衣人陀螺般飛轉到一旁,躲過任江東短劍,長鞭又纏住周婁二人,右手長劍急挑任江東後背。

徐鐵山胸口被對方劍尖點刺約有半寸深,寒氣順任脈周流全身,勉強後退,跌坐地上。

任江東家傳有長短劍合用劍法,名曰鳳首青龍劍,平時難得使用,今日遇見平生未曾見之強敵,適才得到姚雨晴的短劍,便盡力使了出來。他忽地矮身左轉,右手長劍上挑白衣人。

蕭坦嘿嘿怪笑,又一劍遞向徐鐵山胸口。徐鐵山吃力地舉起鋼刀格擋。

任江東雙劍左短右長,一反一正,全力施為。白衣人口中“嘖嘖”連聲,左手扔了長鞭,人緩緩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