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春月道,“嶽少俠果然見聞廣博,連銷聲匿跡三十多年的‘紅衣閣’都知道。”
嶽庭筠忙自謙道,“不敢當”。
郤春月歎道,“我就是‘紅衣閣’的嫡傳弟子啊。”
嶽庭筠道,“原來前輩有如此來曆,不知那‘紅衣閣’因何銷聲匿跡呢?”
郤春月道,“此事說來話長。那是三十多年前,我和姊姊跟著師傅到陝南亂石溝趕赴一場武林約會。”
司空逸一聽“亂石溝”三個字,忽地想起,師祖清和真人就是在那裏比武勝了長白鬼聖的,不由道,“原來是那裏。”
郤春月向他笑道,“看來你也知道那地方。”
司空逸點頭稱是。
郤春月繼續道,“當時亂石溝聚集了幾大門派,還有一些武林世家的人,就為了拿到落霞堡秋家的幾宗寶物,後來經過幾番爭鬥,我師傅得了一顆玄晶石。也就是那次,我認識了司空少俠的師傅,他當時還是一位年輕的道長。”
司空逸暗道,原來師尊同這位郤前輩有這段往事。
“我和姊姊歡天喜地,跟著師傅回了紅衣閣。誰知就是因為我們把它當作至寶的玄晶石,使我們紅衣閣大禍臨頭。”
嶽庭筠道,“是不是江湖上有惡人覬覦這玄晶石,因此對紅衣閣不利?”
郤春月搖了搖頭。
“你們可知道這玄晶石是什麼寶物?”
嶽庭筠道,“應是一種罕見的價值連城的寶石吧?”
司空逸和嶽庭筠想法一致,雖然不知道玄晶石是什麼樣子,大概就是一種價值不菲的寶石而已。
郤春月哂笑道,“紅衣閣裏的珍奇異寶不在少數,哪會在乎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石啊?你們不知道,這玄晶石乃是來自百年前一塊從天而降的隕石,它是這隕石裏的石核。據說它對於習武之人有特殊的功效,佩戴在身上,可以很快內提升功力,一年頂得別人十年。”
嶽庭筠咋舌道,“若真如此,此物果真是武林至寶。”
郤春月繼續道,“為此,紅衣閣上下對得了這至寶甚是欣喜。當時幾位長老商量決定,由各位長老輪流佩戴,每人佩戴一個月。過了一年時間,這玄晶石確實功效顯著,當時六位長老的武功都進步神速,如此再過幾年,紅衣閣的武功定可成為武林絕頂。可是,這一年過來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各位長老乃至眾弟子,神智和行為都有些失常,都特別煩躁易怒,動輒刀劍相向,最終釀成了無可挽回的內訌,同門自相殘殺,連我師傅在內的各長老都幾乎不能幸免。因我姊姊和我一起住在後山修習上乘武功,才得以避禍。我師傅臨終前尚有一絲清醒,命姊姊和我各攜帶一冊記載了紅衣閣全部絕學的《紅衣秘錄》逃離川西。為了躲避那些瘋了的門人的追殺,我和姊姊在逃離的途中失散了。這一散,就是三十多年啊。這些,我對婉兒也沒有說過。”
她說著,淚已淌落。林婉兒忙幫她擦拭淚水。
“我漂泊了幾年,最後落到這處山穀,還收了兩個徒弟,小徒弟就是婉兒,大徒弟是東邊玉竹莊的莊主鄧鯤。我喜歡僻靜,這個地方還是鄧鯤為我安排的。”
她停下來喘息,不住撫摸著林婉兒的手。
司空逸都聽得呆了。嶽庭筠歎了口氣。
“原來前輩以往的經曆如此曲折。”
郤春月道,“《紅衣秘錄》分為上下兩冊,乃是我紅衣閣多年的心血彙成,裏麵記載了武功、暗器、用毒和各種器具的製作,說它是武林至寶也不為過。我手裏的一冊是下冊,主要是武功和器具,上冊在我姊姊郤春明手裏,主要是暗器和用毒。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四處打聽姊姊的下落,可惜多年杳無音信。後來我心灰意冷,猜測姊姊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便常住落英穀,囑咐鄧鯤替我打聽著。誰知前些日子,鄧鯤派人來見我,說已經獲知我姊姊的下落,原來她三十年前流落到巴山,被當地大族唐家收留,後來就嫁入了巴山唐家,如今已是唐家的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