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逸不由驚道，“是不是以暗器和毒藥聞名的巴山唐門？”
郤春月點頭道，“正是。”
嶽庭筠道，“難道說唐門得以聞名天下的暗器和毒藥竟是來自《紅衣秘錄》？”
郤春月道，“據我想應是如此。”她看了看司空逸。“唐家原本的武功和峨嵋派還有些淵源呢。”
司空逸心道，外人都以為我們峨嵋是個大派，卻並不知峨嵋派是由諸多疏離的支派構成，並無一個公推的掌門人統領。他忙應道，“是，唐家的武功源自峨嵋的黃陵派，與我們九霄派有些往來。”
郤春月點頭道，“大概你師傅是從唐家那裏知道了我在落英穀的消息，才派你回來還劍的。”
她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現出了血跡，胸口不住起伏。林婉兒慌忙輕撫她的背部，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我的時辰快到了，現在我就說托付你們的事。我給姊姊去了信，她看信後非常高興，並回信說，將派唐家得力人接我去巴山。如果我所料不差，唐家的人明天就會來，他們會先到玉竹莊見過鄧鯤後再到我這裏來。可惜，我等不到了，與姊姊是再也見無法見麵了。現在我唯一關心的是那冊《紅衣秘錄》。方才我拚著魚死網破，沒有把正確開匣的方法告訴那幫強盜，以致那冊書被毒毀壞。不過，還有一冊謄寫的副本在鄧鯤那裏。”
郤春月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符，哆嗦著塞到林婉兒手裏。
“婉兒快將這玉符收好，帶到你大師兄那裏，請他把那放置副冊的匣子交給你，這玉符正是開匣的鑰匙，你須把匣子和鑰匙完整無缺地交給我姊姊，決不不能讓它們落入奸人手中，否則，我死也不能瞑目，你明白嗎？”
林婉兒含淚點頭，把那玉符鄭重地收到懷裏放好。
郤春月仰靠在椅子上，呼吸愈加困難。
“兩位少俠，出穀後，往東四十裏處就是玉竹莊，煩請將婉兒護送到那裏，有鄧鯤和唐家的高手照應，就應該可以放心了。婉兒自小長在穀中，不諳世事，還請多費力照顧。另外，還請把無影會的事告知他們，要他們多加防範。”
她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乎細如蚊吟。
司空逸雙目含淚，撩衣跪下。嶽庭筠也忙跪下。
“前輩所托，小子定當竭力。”
郤春月勉強微笑。
“好了，你們這樣，我很高興，先請二位在外麵等候，我還有話單獨給婉兒說。”
二人忙起身，退到屋外。屋內動靜細微，郤春月聲音已極微弱，隻聽到林婉兒的啜泣聲。
也就片刻工夫，忽聽林婉兒放聲大哭。
“師傅，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兩人對視一眼，忙衝進屋中，隻見林婉兒趴伏在郤春月身上嚎啕痛哭。郤春月臉色青紫，雙目緊閉。
嶽庭筠過去按住她脈門，接著歎了口氣，顯是她已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