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荷感受著自己心跳的節奏,此刻隻慢慢的看向皇甫逸羽,然後忽然——朝他伸手!
想要趁機把他麵具掀下來!
這一瞬:“嘶……”
手還沒有碰到邊兒,突然就被一雙大手牢牢扣住了。黑暗中,皇甫逸羽幽幽掀開邪眸,冷厲魅人,像是早等著般。
“這是還想再來一次?”
“你!”齊明荷霎時咬牙切齒。
她怎麼鬥都鬥不過他,他怎麼連睡個覺都不安分。
皇甫逸羽此刻隻幽幽凝視著齊明荷:“奉勸一句,好好的呆著,別再嚐試著挑戰我的底線。”
似乎觸及了禁區,這一刻語氣有點冷。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原則,他可以容忍她,但絕對不允許她越過這條底線。
其實,他今夜過來,並不僅僅是因為今日大慶寺的事情,要與她算賬,她的囂張與放肆,不過是個小事罷了,他要查的,是他究竟認出他沒有,若是那一夜看清了他,知道他便是“他”,那麼她隻有死路一條。
齊明荷此刻一下便驟了眸。
“你為什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難道是……怕我知道你是誰?”
皇甫逸羽不回答,此刻隻是勾起了嘴角,笑得有些冷。
黑暗中,兩人離得這般近,頓時又像是對峙了起來。
半響,沉了聲:“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像是對她做出了讓步:“你現在不知道,或許對你來說,是個好事。”
因為,這世上,知道他不瞎的人,幾乎全死了。
皇甫逸羽隻輕笑了兩聲:“嗬嗬。”
齊明荷頓時隻打了個哆嗦,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
皇甫逸羽的話卻沒有說完:“趁現在,我還對你有些興趣,不想殺了你,所以別越了雷池,對誰都不好。”
齊明荷隻悶聲咬牙,看著皇甫逸羽。
此時皇甫逸羽懶散的躺著,看著她,如墨的發就這樣散開在枕上。
嘴角噙著笑,說不出的邪魅。
齊明荷頓時就變了臉,算了。
“你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問了,嗯……麵具我也不掀了。”
她沒活夠還不想死,既然他都這般說了,那麼以後有的是機會,有一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隻是……”
齊明荷幽幽出了聲,“你最好都永遠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這一刻,皇甫逸羽坐起身來看她,水眸暗瀲,氣氛一下子就變了:“你想怎樣?”
“搞死你。”齊明荷隻冷冷吐出了三個字。
下一瞬——
“嘶……”
皇甫逸羽一瞬又深了眸,暗光淩厲,可怕的樣子,又是天翻地覆。
夏日的天,總亮得格外早,莫約卯時的時候,外頭的光線便微微的穿透了進來,映照著窗外的荷叢,搖曳出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荷苑……一院荷叢映日紅。
齊明荷睜眼,隻看到一道迎著光的身影。
皇甫逸羽頎長挺拔的身影,此時正站在窗邊整理著衣袍,動作慢悠悠的,說不出的高雅華貴,一下子便讓她看怔了。
齊明荷一晃神:“你還在!”
皇甫逸羽此刻卻是緩緩回眸看她,勾起了唇:“嗯,還不錯。”
突然就心跳得好快,好快。
知道他指得是昨天,兩人……意亂情迷。
齊明荷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就這樣急得咬著唇,抄起枕頭就想打他:“混蛋!”
此刻晨光籠罩著齊明荷,嬌美的樣子,一室清香,頓時構成溫馨的畫麵。
皇甫逸羽看著齊明荷,頓時就出現了她這些天的樣子,有小脾氣,卻狡黠聰慧,遇到困境,不服輸,戒備心強卻又動人心扉,可是……
此時他笑了笑,緩緩踱步走了過來。
“記住。”突然心情大好,俯下身來,靠近她。
此時氣息緩緩噴灑下來,齊明荷一顆心跳得好快,一大早就這般魅惑人心……
皇甫逸羽此時隻是在她耳邊輕嗬了一口氣。
他說道:“我叫寒光。”蕭寒光。
皇甫寒光……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甫逸羽,那個瞎了眼的溫潤皇甫公子已經在兩年前死了。
現在的“皇甫逸羽”是他!皇甫逸羽流落在外的孿生弟弟。
齊明荷一下子就打了個顫兒,竟愣愣的看著他,根本沒想到皇甫逸羽會告訴他真名,這一刻百感交集,昨夜還拿殺了她來威脅她,此刻竟然主動告訴她……
半天緩不過勁來:“你這是認真的……真名?”
皇甫逸羽此刻倏地已經離了身,重新站直了起來,晨光照在他的麵具上,格外的魅人。
這一瞬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把手擱在了唇邊,做了個保密的動作。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