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羽藏得再快再深,又怎麼能抵得住她刻意留心?
齊明荷路過假山,突然氣得抬腳一踹:“砰!”
怒氣沒散,反而疼得自己眼淚都出來了,“都欺負我,就連你也在欺負我!”對著假山罵。
方才她最後那一個問題,“你愛我嗎?”
其實也是她最後一個問題,那一個吻,就算是訣別禮吧。
不見,再也不見!
夜深,回了荷苑,齊明荷憤惱踹開了門。
忽然狠狠咬牙切齒:“從今天起,養一隻狼狗,但凡有皇甫府的人過來,來一個轟一個,來一雙咬一雙!”
齊明荷今夜的火氣噌噌不斷往上燒,越發想到皇甫逸羽,越是惱到了極致。
她的動心,全部變成了他刻意為之,看著她手足無措,很好玩是麼?
看著她被人算計,他在上前相救,好玩是麼?
他……以為他是誰?
誰允許他……對她這樣了?
青蓮看著不敢靠近:“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齊明荷全然沒有了往日笑盈盈的樣子,此刻隻咬唇目光燎原的看著她,要噴火一般,極力壓製。
“小姐,你今晚是去了哪裏,唇上……怎麼還有血?”
“是嗎?”齊明荷抬手,手指放在唇上,火辣辣的,確實有些腥味。
“方才去抓狼了,沒什麼,不過是不小心把狼給揪出來了,心情一下子不爽,便咬了狼一口。”咬得極是解氣!
“人……咬狼?”青蓮不明所以,站在原地……
現在就隻喃喃說了一句:“唉,不對啊小姐,人怎麼能咬狼?府裏也沒狼啊……”
沒有聲音了!齊明荷早就走了!
夜色幽深,寶月湖的風有些涼,皇甫逸羽就這樣站在原地,冷風掀起他衣袍一角,此刻隻抬手。
幽幽的將覆在眸眼上的白綾取了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破了一道口……
此刻,眼底也燎起了火怒的眸光。
“齊明荷!”
待皇甫逸羽離開後,此時假山後頭,隻突然出現了一道畏畏縮縮的身影,齊妙菱咬著自己唇瓣,唇色都蒼白了,一臉惶恐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
寶月湖,就在她院子前不遠,從前她聽說二姐姐的娘親就是不慎失足,淹死在裏頭的,聽說二姐姐那一夜還大病了一場,直到半年後才好起來,但也不會說話了。最後到一年後,二姐姐不小心跌瘸了腿,才恢複了正常。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她聽到了什麼?
二姐姐哭著求皇甫公子保護她,還主動親了皇甫公子?二姐姐……怎麼能這樣做?
她……也喜歡皇甫逸羽的。
皇甫逸羽回了鬆苑,便直接派人將周圍戒備起來,蕭宇站在他身後,麵色謹慎,生怕不小心惹怒了他。
“門主?”
皇甫逸羽此刻邪眸冷魅,大掌直接一拍,對著荷苑那扇窗便合上了,扇頁搖搖欲墜。
蕭宇極少見到盛怒的皇甫逸羽:“是不是齊二小姐又做了什麼……”
皇甫逸羽凝眸看過去,蕭宇猛地閉上嘴。
夜寂靜,此時隻有恐怖的氣息蔓延其中。
半響後,皇甫逸羽才平息了怒氣:“明日,派人去看看,齊明荷到底是怎麼了。”是腦子進水,還是……
皇甫逸羽此刻隻幽凝了眼眸,似發現了什麼。
不出皇甫逸羽所料,第二日便來人了,此刻隻驀地回稟:“公子。”
“嗯?”
“齊二小姐一大早便不在府中了。”
“就連荷苑中的隨身丫鬟青蓮也不見了,隻有齊二小姐的奶娘,和……”
“和什麼?”大清早的身影,還帶了幾分慵懶。
“和兩條狼狗。”
“嗯?”
下人這會兒顫顫巍巍:“不知為何荷苑中為何多了兩條狼狗,極其凶神惡煞,今日屬下們還沒靠近,便被吠了個心驚膽戰。”
皇甫逸羽倏地站了起來。
盛夏的風呼呼的吹,夏日晴好,一望無際的田園裏,一排排香草散發出自然的清香。萬裏無雲的天空下,隻有一抹荷綠色的身影埋頭在香園中。齊明荷就這樣彎著腰,輕手輕腳撿起地上的香籽,放在鼻尖輕嗅。
“小姐?”
青蓮在遠處呼喚,齊明荷不回應。
從今日起,一大早她便要開始潛心鑽研采香大會的香料了,至於什麼皇甫逸羽、蕭寒光,都是誰?她忘了!
從八歲起她就應該明白,男人皆不可信,竟然差些陷進去。
隻有香料和齊家產業才是真的,此時齊明荷隻埋頭擇香。
遠處,青蓮又喊了一句:“小姐”
齊明荷終於抬頭,沒好氣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