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真是要決一死戰了!
齊明荷隻不知哪來的力氣,驀地反將皇甫逸羽一壓,就這般將他頎長的身影反撲到了幹草上,兩個人滾到了破茅屋的最角落,此刻就這般騎在了他身上。
皇甫逸羽曆眸倏然一幽:“齊明荷!”
齊明荷就這樣看著他,咬著唇,生氣的樣子:“幹嘛!”沒好氣。
“你,下來。”認真的神情,仿佛躥著火。
她難道真的想讓他在這裏將她“就地正法”?
齊明荷驀地感覺到一陣危險,此時隻是仍舊惱怒的坐著,偏偏……不知好歹的坐了他某個位置,感覺到了細微的變化,最後隻燙得一個激靈,趕緊從他身上滾了下來,自顧自的坐到了另一邊去。
繼續咬唇:“剛剛我說到哪了?”
趕緊轉移話題。
皇甫逸羽幽眸躥著火的看她,一雙邪肆的眸子宛如能萬箭穿心般:“說到了你爹那陣子討厭你。”聲音都沙啞了。
倏地,隻微微挑起了暗眸。
“哦,對,我爹討厭我了……”
皇甫逸羽驀地想到了什麼,此刻都勾起了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齊明荷被他這目光看得麵紅耳赤,就這樣咬唇:“後來……那段時間我也沒緩過神來,一看到水就害怕,更是不敢靠近任何湖,隻有一個人……”
這會兒眼眸裏多了幾分笑意,就這般看著皇甫逸羽。
驀地不懷好意……
“那個人……就是仕 哥哥了……”又是婉轉深情的語調。
此刻故意做出依賴極了蘇仕 的樣子,“多虧了有仕 哥哥,那般疼我……皇甫逸羽,你知道麼?我最大的幸福就是靠在仕 哥哥懷裏。”
“嗯?”皇甫逸羽此刻宛如刀鋒般淩厲的邪眸看了過來,一瞬間恐怖如修羅。
“你再這說一次?”
“說什麼?仕 哥哥啊……”
看著皇甫逸羽生氣了,齊明荷才趕緊笑了笑,“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皇甫逸羽驀地坐了起來的身子才歇了下去,慵懶斜靠著牆聽她講故事。
齊明荷纖長的羽睫都微微顫抖,動人的明眸就這樣漾著水意,眼裏倒映的……全是他邪肆狂傲的樣子。
“你剛才那麼著急做什麼?我還沒說完……”
無法呼吸般稍稍推開了他:“我……我那時候才八歲,八歲……能與仕 哥哥抱出什麼來?”
“我和你……”兩個人之間的親密程度,不知比蘇仕 多了多少。
齊明荷極不喜歡此刻的氛圍,好似讓她緊繃得心裏也難受。
奇怪,她為什麼要和他解釋?
“你不要打岔……”
皇甫逸羽此時,身上濕透了的衣袍已經在微弱的火光下,漸漸烤幹了,整個人又恢複了那溫潤的風華。
邪魅與溫雅的完美融合,一雙魅眸如妖誘惑,渾身的氣勢卻幹淨如神祗。
看得齊明荷心跳如雷,就這樣故意把目光轉到了別的地方:“仕 哥哥……對於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若沒有仕 哥哥,我可能活不到現在。”
“嗯?”
齊明荷幹脆無視他:“那時候,剛沒了娘親,爹爹又害怕看見我,於是府中的人都認定了我沒用,誰都可以來欺負我。”
“然後呢?”
“然後隻有仕 哥哥,常常借口來府中,照顧我啊。”
“眾人看在仕 哥哥的麵上,後來也就不怎麼為難我了。”
齊明荷似是想到了什麼,伸了一個懶腰:“但是,仕 哥哥能庇佑我一時,不能庇佑我一世……那時,我銀餉被克扣,青蓮和虞姨連飯都沒辦法吃飽,後來仕 哥哥看不過去了,於是便與我說‘如果不想要被欺負,就要學會保護自己’。”
皇甫逸羽冷沉的嘴角一扯,此刻隻抬頭看她:“再然後呢。”
齊明荷被他這目光看得,又打了個寒顫。
果不如其然……下一秒。
冷肆無情的聲音:“所以,你今夜就是這樣保護自己的?”
齊明荷:“……”
心虛,她又不知道今晚會變成這個樣子,再說了……她這個樣子,是誰賜的?要不是他……
齊明荷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不搭理他,自顧自繼續:“後來仕 哥哥那麼說,我便振作起來了。”
皇甫逸羽此刻抬了眼,看了她一眼:“那瘸腿是怎麼回事。”
齊明荷眸光閃爍了一下,“瘸腿啊……”
笑了一下:“我將仕 哥哥說的,融會貫通,便成這樣了。”
思緒回溯到九歲……
“那會兒我娘親剛去世一年,我也受盡欺負,想著娘親也回不來了,夢回午夜,滿腦子都是大姐姐齊明妝風華無雙的笑,冷漠的看著,仿佛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似的,還有大娘虛情假意的關懷。”